阿音仰头看着,他脸上刚刚的狠戾和阴沉退去,只余干干净净的委屈和绝望,抿着唇在帮她解带子。
右手被放开,下一瞬她的唇被吻住,与刚刚鲁莽的吻不同,他这次的吻温柔到近乎讨好,似乎怕她生气一般,挨着嘴唇慢慢蹭,又好似道歉一般,在她唇上舔了一口。
阿音没回应他,他似乎有点儿失望,垂着眼离开,委屈地去解另一根带子。
阿音重获自由之后,一把推开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冷声道,“你出去。”
胤禟此刻显得十分听话,背过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站在门口等着。
阿音的衣服被撕坏了,只好穿了旁边几上那件,颜色样式都是她的喜好,连首饰都配好了,她拿着衣服的手一顿,蹙了蹙眉,抖开衣服穿上。
出门的时候,胤禟还等在门口,门开的时候,他像是耳朵灵敏的小狗一般,立马转头看过来,眼睛湿润润地看着她,低声唤她,“阿音……”
她避开他的视线,径直走向门口,似乎连他一眼都懒得看,胤禟一慌,拉住她的衣服,大步绕到她面前,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反应,“对不起,我一时糊涂。”
阿音抬眼看了他一眼,用力从他手中抽回衣角,却又被他立马拉住,他语气哀求,“我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我们都……虽然没有真的……但是毕竟有了肌肤之亲,我不是拿这个威胁你,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嫁给我,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永远只有你一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圈着你,你想做生意,想到处走,我都陪你。”
“好吗?”
他又紧了紧手指,生怕她走,“我的钱都给你,我的铺子,酒楼,当铺……都给你。”
听到这,阿音眼珠转了转,看了看他脸上讨好的表情,小心翼翼,仿佛她说几句重话就会被摧毁一般。
她没有大度到可以原谅他,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抽回衣角,淡声说,“我走了。”
胤禟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眼角湿润,抽了抽鼻子,向前迈了一步,又生生顿住,痴缠的视线随着她的背影离去。
*
御书房。
李德全轻手轻脚走过来,对康熙说了一句,“皇上,九阿哥来了。”
“让他进来。”康熙正在写字,听到李德全的回禀头都没抬。
胤禟进门的时候眼圈还红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参见皇阿玛。”
“老九,来看看朕新写的字。”
胤禟走过去,看了一会儿,道,“皇阿玛的字是极好的,行云流水,帝王风范。”
康熙把笔一放,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手,又端过茶来喝了一口,这才开口,“听说你今天下午在宫外,和富察家的三小姐生了点矛盾,还把人掳走了?”
声音转厉,康熙上位者的气息毕现,他眯了眯眼,“放肆,富察家,朕都得忌惮三分,你竟敢轻慢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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