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发现自己的眼神无法从阿音身上移开,他不管是在扫地、做饭、洗碗还是摘果子,都想看到她。
看到她在他做好的秋千上边喝茶边看书,看到她指尖一动漫天水滴,看到她午后睡起一闪即逝的懵懂和纯然,看到她在对上自己灼灼视线的时候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不是木讷的男人,他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喜欢她了。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阿音把书倒扣在腿上,停住秋千,抬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明知故问。
“没什么……就看看你在做什么。”长珩连忙去拿转过身去放扫把,阿音在他背后笑了笑,觉得是时候加一把火了,毕竟说好的期限,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长珩。你过来。”她重新摇起秋千,双腿离地,含笑看着他颇有些局促地走过来,白色的纱衣扫过平整的草地,倒是显得比衣裳的主人从容得多。
“怎么了?茶凉了?”长珩要去伸手拿茶杯,却被阿音抓住手腕,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从东数第二棵树下,我埋了几坛青梅酒,你去挖出来。”
长珩没有多问,只是趁机看了她一眼,出了门往后院的方向走去,来到第二棵树下的时候,不由得开始发怔……
这棵树,虽然和别的树长的大差不差,可在他这的特殊程度又要加上一层。
他拎着两坛酒回来的时候,阿音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上还是干净得很,连裙摆都没染上土,她眼神一暗,“就两坛?”
“多饮不好。”
阿音就揶揄他,“你酒量不好?”
“还好。”他顿了顿,“挺好。”
阿音挥挥手,“那就再去挖两坛。”
事实证明,仙族果然不诚实,才喝了两坛而已,长珩就迷迷瞪瞪了,眼神克制不住地看着她,直勾勾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
同样的问题,却是不同的回答,长珩眼睛里映着月亮,不知是醉酒还是害羞,红着脸对她说,“你好看。”
“我当然好看。”阿音毫不犹豫地承认,“我一直都好看,可你只有这几天这么盯着我。”
长珩脸更红了,看着像是酒劲上来了,“这几天……我发现我喜欢你。所以控制不住想看你。”
“哈哈。”阿音忍不住笑,“原来酒后吐真言是真的。”
笑着笑着,脸上就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他眼中一片带着醉意的痴迷,“我喜欢你笑,可你总不对我笑。”
阿音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是月光下引诱人犯错的精灵,而他确实也忍不住犯错了,他探着身子亲上了她的唇。
唇舌间皆是青梅酒的醇香和果香,他似乎是喝上瘾了,自然而然地就着她的唇吮吸舔舐……总觉得她口中的酒香与自己喝的不同。
*
酒是阿音酿的。
断片是不可能的,阿音也不会允许。
次日巳时,她推门而入,长珩正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没清醒过,可仔细看来,睫毛却颤抖不停,她低头看了一会儿,转身坐在桌旁,指尖敲敲桌子,“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长珩,“……”
“躲的了一时,你能躲的了一世?”她嘴角讥诮,“还是你想一觉睡上十来天,直接回水云天?”
“……不是。”长珩红着脸起身,看了她一眼便坐在床头不说话,阿音耐心等了等,在这种煎熬的沉默中长珩有些受不了,“我,昨天的事,我都是真心的。”
“我怕你觉得我借酒装疯,占你便宜,我……”
阿音起身,慢慢走过来,长珩在她带着笑意的眼神里住了嘴,紧张地扣着床榻边缘。
等她走过来,长珩自觉抬头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反应,眼睛里颇有些胆怯的意味,直到阿音手指抚上他的下巴,慢慢俯身,红唇在他嘴上轻轻贴了一下,“怕什么,我又没说不喜欢。”
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微微睁大眼睛看着她,舔了舔嘴唇,“你……”
他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你也喜欢我。”
“饿了。”阿音笑意盈盈,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马上去做饭。”
【阿音语录】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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