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下
超小超大

前因(三)

好景不长,女人的丈夫得了寒症,在家里病卧了数月,但还是没有撑过那个冬天,只留下了女人和和他们年仅五岁的女儿。大家也很照顾这对孤儿寡母,鞋店的生意也算还过得去,只是家里始终少了一点味道。女人每天在鞋店忙忙碌碌,苦心经营丈夫留下的店铺,靠赚的那点钱维持生计,还得从牙缝里省出女儿以后的学费。在那个年代,学堂里很少有女学生,女人很排斥重男轻女的思想,非要让女儿念书,这个决定是男人在时就商量好的,他们还给女儿起名方书婷,就是希望她以后能够饱读诗书,亭亭玉立。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方书婷也确实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且现在也在县里的中学读高中。虽然高中离家不远,但方书婷却坚持住校,不愿与母亲有太多的联系。母亲每天也忙于店铺的生意,尽管就与女儿相隔几里,但她从来都没有去学校看望书婷,只希望她能够在学校里专心读书。时间在女人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不知什么缘故,书婷擅自退学了,拖着行李和自己的书本回到家。半夜,下着微微的小雨,书婷站在门前,良久才敲响了家门,母亲看着门外的女儿,十分惊愕。门外,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盖过了屋里的争吵和哭泣声。

又大半年过去了,这个家里多了一个女婴,多一个人就又多了一张嘴,女人的日子过得也更加不容易了。书婷也在女婴断奶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家,虽然这大半年她第一次出门,但她走得十分彻底,仿佛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

一晃快十年了,女人也逐渐成了老人。周围又开了好几家鞋店,老人的鞋店生意并不如人意,每天就守着店铺和自己的孙女过日子,她也在等着离家数年却从未联系的方书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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