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顾炀

傍晚

闻玥:喂，你好

顾炀:是我

顾炀站在银杏树下，穿着单薄的卫衣带着帽子，手里夹着烟，跟往常不一样的是顾炀显得不紧不慢街道的灯打在他身上，他的视线看向院里的房屋

闻玥: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的

闻玥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显得有点局促

顾炀看着那么院里楼上唯一亮起的一盏灯，有种心安的感觉

顾炀:我刚才去学校，办公室门没锁，我从班主任抽屉里面翻到的

闻玥:你你你什么时候去的学校？

顾炀:刚才

闻玥:那么晚了你明天到学校，我肯定会给你的

顾炀:我就今儿特想给你打电话说说话

闻玥听到外面的风声

闻玥:你在外面吗？

顾炀:就在你家楼下

顾炀:你别下来

顾炀:外面凉

闻玥的脚刚着地，就听到顾炀沙着嗓子的关心，这个人顿了顿，他的声音很清冷又带着一点点的温柔

闻玥缓缓的坐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询问

闻玥:你...来这干什么？

两个人隔着一条马路，闻玥在这边，顾炀就在对面看着她从来就不曾走远

顾炀蹲在银杏树下，把烟头摁灭，又重新点燃

顾炀:闻玥，你了解我吗？

顾炀开口问道

闻玥:一部分吧

顾炀:你了解的是什么样的

闻玥:打架，记过，迟到，旷课，早退，还有...进警察局

顾炀轻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顾炀:原来我那么不好啊

闻玥:不！

否认后感觉有些不对又改口

闻玥:也不完全是，你体育特别好，你很善良虽然表边上冷冰冰的，你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闻玥回想到刚开学自己被别人为难要求换座位，顾炀为自己出头，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顾炀沉默的片刻

顾炀:闻玥，我这个人吧不是，我们这一群人，不是随便想变好就可以变好的，我们身上有枷锁，我从进赌场的第一天我就准备一辈子生活在鱼龙混杂阴暗的地方了，我没有选择

顾炀: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束光就照进来了，但是那束光他不足以照亮我，我习惯了那样，我也不愿意改变

顾炀:你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过来的，我在赌场招多少打才混到现在的样子，我要是想从良，我可能胳膊第二天就没了，这个世界灰暗的一面太多了

闻玥听到那些话，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

闻玥:我...(有些抽泣)是不是让你很为难啊

顾炀:也没有，我没想过洗手不干，也没想过在学校好好学习，所以谈不上为难，但是你的出现确实让我对之前的那种生活感觉挺无趣的

顾炀:我寻思着跟你处对象，但是发现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你干净到骨子里了我不能不干人事你跟我在一起就是污点，你是有诗和远方的人，我呢不一样

顾炀吐了口烟，眼睛有些泛红

顾炀:你到出现让我的生活不在那么无趣，偶尔也有点意义，但是不代表我会为了这些去改变，去奋发图强跟你站在同一战线，奋战高考，不可能的，就算我愿意也不可能

闻玥:顾炀...

闻玥控制不住的哽咽

顾炀:我的话说完了，我说那么多只想跟你说不是拒绝你的在一起我只是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上，也成为不了一路人

一阵沉默过后

顾炀起身准备离开

闻玥突然开口

闻玥:顾炀，我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既然你永远身处沼泽，我依然保持我最单纯的喜欢

闻玥:晚安，顾炀

顾炀放下手机，朝那间亮着灯的屋子摇头苦笑

顾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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