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璃月篇】第十二章：岩之神

……

天空昏暗，昼夜不明。

流转着鎏金色符文的巨大岩障庇护着惊恐不安的人们。

魔物的嘶吼声传入耳中，引起人群阵阵骚动与尖叫。

纵使魔神本性爱人，但魔神之间的力量太过强大，人类的生命相比较之又显得太过渺小脆弱。

哪怕心中多有不愿与担忧，「歌尘浪世」也不得不接下「尘之魔神」此时强制性的“命令”。

她与「理水叠山」、「留云借风」以及「削月筑阳」三位仙人一同运用仙力，保护着人群远离了此处。

似乎是之前顾及人类在场，现在人群离开，汹涌的海不再掩饰自己的凶残，犹如失智了般疯狂地冲刷着土地。

这与正处于海面之上的摩拉克斯和奥赛尔两位魔神对战的场景颇有相似之意。

众多跟随摩拉克斯的仙众夜叉们此时也纷纷从暗处初显身形，不断穿行于魔物之间，仅仅片刻时间，周围的土地便染上了鲜血，就连短草都好像散发着铁腥味，宛如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有些魔物甚至连鲜血都未能来得及流出便已失去呼吸，随力量的流失而化作白骨，散落一地。

摩拉克斯此时正与奥赛尔对战，那处海面的天空正聚拢着一团巨大的云涡，四周还散发着烁金色的光芒，似乎是在汇聚力量。

若陀龙王则是正与奥赛尔的妻子「跋掣」打得有来有回，洪水与夹杂着火、雷两种元素的岩星发生碰撞，引起大海阵阵波涛。

归终对于战斗一事并不擅长，但对面的魔神同样如此。

作为拥有控制他物心智的权能的魔神，她已经习惯借由外力来对付敌人，尽管「尘之魔神」同样不擅长战斗，但〔归终机〕这一武器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恶由心生。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不远处的余尘与其他仙人一同清除着从四面八方不断冒出的魔物，目光一斜却看到那位魔神突然化作一道紫光，向着人们躲避的方向冲去。

归终明显意识到她的意图，瞬间化作尘土也跟了上去。

余尘心下一惊，正欲跟上去帮忙，却被身后一股突然炸开的力量打了个猝不及防。

这股力量……！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余尘还是希望事情的发展并非那般，可惜——

转身望向力量的源头，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生寒意。

……

业障，是魔神被消灭后，残留的不愿消散的力量，它们心中的怨恨哪怕死后依然不减分毫，无力发泄的它们将目标转向了夜叉一族。

夜叉一族天性的杀戮让它们得以抓住机会侵入，使其纯净的力量在日夜的厮杀后逐渐染上黑色，他们自身也被魔神残渣扰得不得安宁。

如今在这战场之上，鲜血淋漓，更是刺激了魔神残渣的力量，嘶吼声不断在夜叉耳边徘徊，业障也涌现在周身。

“铜雀！”

“不…别靠近我！”

众多夜叉已然受到魔神残渣的影响，身边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其中因为抗衡的力量不够而逐渐失去理智的夜叉也并非少数。

那位与他们交流颇多的墨发夜叉便是如此。

“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但即使如此，我也会为你们减少负担的！”

“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啊！”

在他们慌乱的眼神中，铜雀用尽全力吸取了五位夜叉身上的些许业障，然后冲向了袭来的魔物——

眼眸里，青年的身形逐渐消散，最终化作点点光芒落入了这片土地。

“真希望能与各位一同迎接胜利啊……可惜……”

……

魔神间战斗产生的波动异常强大。

劲力迸出，山岳倾倒。

但那山岳之下，却正是远离主战场的人们！

一旦山石崩毁，后果无法想象。

归终虽与此处相距最近，但也被魔神的攻击束住手脚，无力前来阻止。

“哼，不过区区山岳，便砍下我这双角来支撑！”

“不……”

“没什么不行！若是能将这对角用来保护凡民们，那它便发挥了它最大的用处。”

“只是可惜，要与我的老伙计告别了。”

「移霄导天真君」如此说道。

那对角即使被砍下也依旧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一如此刻为它骄傲的「移霄」。

两只长角交互着飞向空中，化作一束耀眼的金光融入山峦，那山便变得坚固无比，无法被轻易撼动。

此刻，魔物再次从四面八方攻来。

纵使已经失去双角，「移霄」依然奋力战斗，破敌之势一如曾经威风凛凛的他。

当他力竭，用最后的仙力为众仙增加了一层防护之后，便面向摩拉克斯的方向，虔诚地弯下了腰——化为光芒消散在了空中。

“可惜，此生无法看到这片国度的繁荣之景了。”

“那便由你们替我去看吧！”

“永别了，各位。”

……

战争依然在继续，但已有不少仙家于此仙逝。余尘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情况下，不断运用自己的力量，以此来保护已逝的仙人的灵魂。

印记始终泛着红光，他对于「天理」的警告置之不理，咬牙支撑着自己。

之前积攒的力量几乎在此时全部耗尽，余尘一个踉跄，直接半跪在地上。

汗水滴落进眼眸，所视之处顿时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许多仿佛被蹂躏过的光点。

费力地站起身，他用力抬起手擦了擦被汗水润湿的双眼，下一秒却直直愣在原地。

满是汗水的手几乎是在触碰空气的一瞬间，便沾满了尘沙。

瞳孔骤然紧缩，余尘一刻不敢犹豫，转身向归终的方向跑去。

……

无尽的尘沙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几乎在一瞬之间便掩埋了敌对的魔神。

“归终！”

余尘用胳膊遮着眼，努力抬眼看向处于尘沙中心的身影。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哈艮图斯强撑着睁开混沌的双眼，看向前方。

她看见，她所熟悉的友人们逐渐在尘沙之后显现出身形。她看见，她所在意的友人们正在看着她。

她想要跑向他们，但双脚已被尘土替代。

她想起来了，那个魔神控制了她的子民来攻击她。

她想起来了，她为了保护子民的安全而身受重伤。

她想起来了……

她释放了全部的力量，她保护了她的子民，她……她要死了。

哈艮图斯的眼眸逐渐清明。

她又看向那些人的身影。

她回想起了一切——过去、现在……但唯独没有未来。

哈艮图斯努力对他们挥了挥手。

“这次，是真的要「归终」啦……”

她用尽力气蜷缩起身体，然后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

“就让我，再保护人们一次吧……”

尘土飞扬。

但想象中的冲击并未出现。

他们终于再次看到了她，只不过，如今的她化作了尘土。

若以她那热闹的性子，一定不愿意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待在原地吧？

一定会向他们欢快地打招呼吧？

一定……会抱怨他们来迟了吧？

余尘垂下眼眸，双手紧紧握着，手心处的印记散发出的红光更甚，一时不知是力量耗尽所发出的警告，还是那些身处其中不愿离去的灵魂的呼唤。

……

战火持续了许久。

久到百姓苦苦祈求战火的平息，日夜不能合眼；久到仙人满身伤痕，回头却想起往昔的老友已经不在尘世；久到神明握着长枪的手都不禁颤抖，但身后便是他的子民。

最终，昏暗的天空被一片金光笼罩，那位神明肃立于空中，龙眸再现，神袍随着力量飘动——

【天动万象】

无数岩枪伴随贯虹之槊从天空落下，向「漩涡之魔神」攻去。

海面终归于平静，贯虹之槊从一股流光中再次显形，回到了摩拉克斯手中。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他们失去了太多。

看着土地上忍不住欢呼雀跃的人们，众仙神只得掩下心底的悲凉。

摩拉克斯：从此，这片土地即名为——

摩拉克斯：「璃月」。

此刻起，「璃月」的魔神战争就此结束。

天空岛内，又一座神柱泛起鎏金的光芒，一颗陨星环绕在其周围，威严乍现。

……

余尘要走了吗？

马科修斯：嗯。

马科修斯：我的力量都献给了这片土地，炉火已经出现在了人们的生活中，我也无需担心了。

此刻的马科修斯身形十分矮小，似乎比当初运用分身之时还要小上几分。

马科修斯：我已经将我所创造的菜式与炉火的奥妙尽数告知摩拉克斯与「歌尘浪世」。

马科修斯：如今的我力量微弱，磨损一事也仍不容小觑，现在唯有沉睡能暂时与之抗衡。

马科修斯：不过，我的知性大减，如果当我醒来后无法与各位像现在这般亲近，就还请见谅啦！

马科修斯说着，挠了挠脑袋。

歌尘浪世真君·萍：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

若陀龙王：哈，睡个好觉！你为璃月做了这么多，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若陀蹲下身，笑着拍了拍马科修斯瘦小的肩膀。可惜，他的眼中却是一片苦涩之意。

留云借风真君：那两个老东西正和五个小家伙为璃月港的建设苦恼呢，你的事情我会告知他们。

留云借风真君：等到你醒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回到璃月港看看啊。

「留云」垂眸说道。她知道，这一离别，便又要是一个千年过去。

马科修斯：哈哈，一定会回来的！

摩拉克斯：当你醒来的时候，不妨再一起去喝茶赏花，当然，点心一事还是要由老友你亲自来。

余尘祝你睡个好觉，马科修斯。

马科修斯：好！再见了各位！

注视着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众仙相互对视了几眼，心中愈发低沉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磨损」，当真是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划痕啊。在往后的岁月中，他们又会在何时遗忘友人，以及……

这片名为「璃月」的故土呢？

＝璃月前章·结束＝

凌冬小雪：在此先祝钟离先生——生日快乐！

祝大家元旦快乐！

凌冬小雪：璃月篇暂时结束啦！

凌冬小雪：下面再更新的话，就是余尘的补充介绍了。

凌冬小雪：接下来的正文再写就是蒙德的后篇了。

凌冬小雪：嗯？你说稻妻？历史没有记录得很详细，所以把蒙德和璃月的后篇更完后……

凌冬小雪：大概就与旅行者苏醒前500百年的坎瑞亚之战差不了多远了，那个时候稻妻就有故事可写啦！

凌冬小雪：璃月的战争很难写（点头）

凌冬小雪：神知道我理清思路后，看着魔神战争中牺牲的一大堆仙神的时候有多绝望（闭目）

凌冬小雪：不过之后的仙魔大战更难写就是了（汗）

凌冬小雪：这么一看，死于过去的璃月人物真的多得心寒。

凌冬小雪：会不会挣钱啊mhy！（指指点点）

……

凌冬小雪：关于归终，其实她要牺牲得更早。

凌冬小雪：早到什么时候呢……

凌冬小雪：如果真的按提瓦特大陆的历史来看的话，其实归终在迁移之前就已经陨落了……

凌冬小雪：啊所以各位就当是余尘来到此地后产生的影响吧。

凌冬小雪：嘿嘿，那么——

祝贺各位2023年快乐！

我们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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