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

耸了耸肩，朝后找到一个支撑点，向后靠着，嗤笑：“什么不公平？”

人影慢慢逼近，明明没有五官，裴长清却莫名觉着，祂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非常的……让人不爽……呐。

“不论是哪一世，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

裴长清挑眉：“展开讲讲？”

人影俯下身子，几乎离他只有咫尺距离：“凭什么你要为裴洛买单？”

裴长清笑容顿住了。

人影低声笑了笑，滔滔不绝：“明明是裴洛自己的事，却要拉你出来，很让人讨厌吧。”

裴长清直勾勾的盯着那张没有面孔的脸，并不回话。

祂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摊开双臂，低笑：“造了你，却将你丢到战场遗迹上，很不负责任，对不对？”

裴长清不自觉捏紧拳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祂环抱住双臂，嗤笑：“不明白？那我们就再展开讲讲。”

“你历尽苦难，最后死在战场上，而你守护的那些百姓呢？他们的后人甚至不记得你的名字。”

“你……”祂走进裴长清，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真的没有一点不甘？”

见裴长清不说话，祂勾起裴长清耳边一缕发，在指尖缠绕着，意味深长：“到了那个‘现世’，你还是被父母抛弃，很不甘心吧？”

“孤儿院的生活好过吗？”

“……”

“很艰难是吗？”

“……”

“好不容易成人，裴姌又出了意外，是不是特别气愤。”

“……”

裴长清咬紧牙关，气的浑身发抖：“你到底要做什么？”

“哈哈哈哈。”

祂竟是笑了出来，松开指关，柔顺的发丝自指间滑落，祂伸出指，抚摸着裴长清眼尾的那抹赤金。

那抹虚幻的音调带着些诡异的温柔：“很久没看过你这副模样了。”

裴长清双手被一抹金光禁锢在身后，身体也不能动弹，只能咬牙切齿的盯着祂，忽的笑开，眼神冰冷：“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要做什么？”

他抚摸着裴长清眼尾那抹金色，却忽的松开了手，捏住裴长清的下巴，力气之大几乎要让裴长清的下巴脱臼。

他在笑着说话。

裴长清辨得。

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裴洛抛弃你是因为人类的情感，死在战场上是因为百姓，摩拉克斯没来得及救你也是因为人类。”

“你不妨想一想……”祂颇有兴趣的摩挲着裴长清的脸颊，笑：“你‘现世’的那对父母为什么抛弃你呢？”

裴长清下巴被捏的生疼，几乎要咬碎牙齿，扯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嗤笑：“关你……屁事。”

“呵呵。”

祂松开手，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十指交握，下巴搭在双手中间，意兴阑珊：“怎的不关我事？”

“和我关系可大着呢。”

费力坐直身子，裴长清试探的动了动被捆住的胳膊，挑衅：“所以呢？”

他竟不知自己何时被绑了起来。

人影歪了歪脑袋，语气无辜——裴长清很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从那诡异的声调里听出无辜来：“只是来提醒罢了，如此不识好人心，当真让人烦恼。”

裴长清嗤笑：“那倒还是我误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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