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兹罗日杰尼耶岛-番外（3）

海的那边还是海吗？花也会枯萎吗？那你呢？你也会忘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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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睡得很舒服，但是因为以往通宵的习惯，才四点半就醒来了，这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依然可以在天的一边角落发现几颗稀星。他坐着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人鱼，“你不困吗？”

“笨蛋，人鱼还需要睡觉吗？”今早她的声音有些清冷，但语气依然很温顺，“我得走了，萨贝达。”

“蛤？你该不会是要抛下我一个人在这座孤岛上孤独终老吧？”他嬉皮笑脸地坐到了她旁边，明明才刚认识一天，言语中却熟得像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般。

“哈，我要是真的这么做倒也无妨。”她苦笑着，“我真的得离开了，人鱼是不能见光的。”他这才注意到了逐渐变亮的天，太阳还在一点点地不断升起。

“我们晚上还能见到吗？”他耷拉着脑袋，可惜地问着。

“要是你现在放我走，那就可以。”她跃进了海里，溅起的浪花弄湿了金黄色的卷发，最后她在他的注视下一头扎进水里，越游越深，直到背影越来越浅，眯着眼也看不到了。

远处的海面偶尔会有几只不知名的海鸟飞过，一轮旭日，庄严地从水波荡漾，亮光熠熠的暖橘色绸缎升起，耀眼的金色撒在他的脸颊上，但他心里依然念着那条人鱼。

“希望你不会失约，玛尔塔。”

一只船只在海平线驶过，但他没有要求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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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在他的煎熬和痛苦中一分一秒度过的，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水手了，即使自己不出来航海，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依然能过上安稳的小康日子。现在倒好，出来作死差点把自己作没了。

他是个三分钟热度，没有和他的父亲一样的耐心和毅力，他像老水手发誓，自己会成为比父亲更优秀的水手。如今，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估摸着应该也知道这条船发生事故了，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傍晚了啊，按理说吃完晚饭人鱼差不多就回来了，奈布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矿泉水，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昨晚包扎的伤口 ，痛得差点要掉自己半条命，要是被那条蠢鱼看见又不知道该怎么笑话自己。

已经距自己吃完晚饭很久了，少说也有两三个小时了，他开始焦虑不安，因为自己没有蜡烛的原因，天是很容易黑的，他躺着，看着天上的明星，但心里总有块石头放不下，思绪使他再一次地失眠了。

他吃力地站起身，坐在岸边等着那条人鱼回来，但莫名地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玛尔塔？玛尔塔？是你受伤了吗？”他试图叫唤着她的名字，果不其然，没有回声。显然知道没什么用，但他还是想试试 继续卖力地叫着，“玛尔塔！”

突然，他隐隐听到了一声扑腾声，听起来就是玛尔塔的声音，“玛尔塔！”他用手抵着口，使出全身力气继续叫着。

“救我！”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他低下头，不禁惊得捂住了嘴，人鱼身边的水已变得血红，她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头发乱糟糟的，“有人…有人要杀我！”连说话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用手环住她，他胸膛的温暖让她暂时冷静了一小会儿，她颤颤巍巍地用手指指向了正前方一条向这驶来的木筏，上面还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英格兰人。

"Hey, the guy in front, we are going to take the mermaid around you. You give me the mermaid. I think you are trapped here, too. How about I give you a free ride?"那其中的一个英格兰人下了木筏，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小刀不断逼近他身旁伤痕累累的人鱼，但说话是用着商量的语气，并没有想为难他。

"You know, we need this mermaid very much. We have to take it back for experiments. I don't think your boy will embarrass us?"另一个苏格兰人也附声说着。

他很害怕，他知道这两个苏格兰人并不想伤害自己。但他怕，因为他不知道他们会带着玛尔塔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她做实验会感到痛吗，他们又会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努力克服着内心的恐惧，右手紧紧的扶着玛尔塔的肩。他内心的保护欲告诉他——他一定不能让这两个歹徒带走玛尔塔。

两个苏格兰人见他不愿答应这个条件，果断拿出枪支和子弹向他射去。当子弹在自己眼下穿过心脏时，第一反应到的不是痛觉。他想了好多好多，但时间不允许他说出口，他猛的吐了几口血水，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两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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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怀抱中苏醒了，而在他的不远处，是一大摊血和那两个苏格兰人的尸体。他的时间不多了，已经要痛到失去知觉，头昏沉沉的，“玛尔塔，我要死了吗？”

玛尔塔感到自己的肌肤变得炽热，一束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她轻抚着他的下巴，苍白到挤不出一丝血色的脸凝重了下来，干裂的唇微微张开，“萨贝达，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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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人鱼是没有你们人类口中的‘下辈子’的。”

“你这辈子错过我了，那你下辈子也不会见到我了。”

“会像泡泡一样消失吗？缈无踪迹地消失吗？”

“我们的灵魂会与泡沫融为一体”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我们也能沐浴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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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I love you.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爱上你了

I have been in love with you since I first saw you....

我无法逃离，因为唯一能让我感到真实的东西

I can't escape, because the only thing that makes me feel real.

是我对你的爱

It's my love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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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抱着他的尸体，想让这幅躯壳变得更温暖一点，一秒一秒地凝视着红日升起，从鱼尾开始逐渐消失殆尽，在最后一刻，在他的额上深深落下一吻。

平静的面上，跃起了一只泛着细闪的珠光，天蓝色的鱼，尾后留下了一串泡沫，因阳光而变得七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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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们私奔到地球的边缘吧”

Take me away, Sab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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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这回总不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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