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学年，封印

丹尼尔·佩杰张嘴。啊。

艾薇·沃林顿：啊……

丹尼尔·佩杰【检查】……

丹尼尔·佩杰嗯，喉咙有些发炎，以后少吃点甜食吧。

艾薇·沃林顿：为什么我会遭这事？明明法比亚吃的比我还多……

丹尼尔·佩杰你能和她比吗？她的身体估计是有百分之八十的甜食构成的。

艾薇·沃林顿：呜呜……

艾薇最近喉咙非常不舒服，就连喝水都喝不下去，整天咳嗽晚上睡不着觉。实在没办法来找丹尼尔给她看诊，得出结果是发炎溃疡。

虽然丹尼尔不是专业医生，但在他们的小团体里已经是很靠谱的那个人了。对魔药的熟练配制，明察秋毫的眼力，还有那份耐心。

丹尼尔·佩杰下一位。

艾薇·沃林顿：没有下一位……

丹尼尔·佩杰回去多喝热水啊，还有吃些清热败火的东西。

丹尼尔·佩杰我记得柜子里有菊花茶，你每天泡一壶喝，或者选择绿豆汁也行。

艾薇·沃林顿：是，丹尼尔医生。

艾薇拿自己的杯子打了一份绿豆汁，沙哑着嗓子一边咳嗽一边走出了丹尼尔的收藏室。丹尼尔摇了摇头，又翻了一页魔药笔记，揉了揉眼睛。

他拿起桌边的眼药水，仰头滴在了两只眼睛上，然后闭目休息缓了一会儿。他的视野又一次变得阔亮，清晰可见。

丹尼尔·佩杰……

丹尼尔·佩杰（我现在只能靠这种眼药水型隐形眼镜才能看清了。）

丹尼尔·佩杰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法比亚·艾克塞拉：……

法比亚从一片漆黑的柜子后面走出来，挂着神秘的微笑，戴着医用眼罩。她的眼睛需要养一段时间，目前最好的消息就是不流血了。

法比亚·艾克塞拉：这都能察觉到呢。

丹尼尔·佩杰哼……

丹尼尔·佩杰过来，我看看你的眼睛。

法比亚·艾克塞拉：嗯……

法比亚走到丹尼尔的跟前，取下了眼罩。丹尼尔轻捧着她的脸，仔细地检查她还在充血的左眼，摸上去还有些发烫。

法比亚·艾克塞拉：说实话，这个眼罩作用挺大的。

丹尼尔·佩杰【检查中】什么？

法比亚·艾克塞拉：它能封印我的力量，让我无法分辨真伪，直戳谎言。

法比亚·艾克塞拉：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也觉得累了，人都在说谎，谁都不可信。

丹尼尔·佩杰……

丹尼尔·佩杰你的眼压还是没有降下来，只能采取医用方法了。

法比亚·艾克塞拉：什么意思？

丹尼尔·佩杰眼药水。就这么简单。

丹尼尔·佩杰你稍微忍一下，会有一点疼。

法比亚·艾克塞拉：嗯……

丹尼尔找来了一瓶专门消炎降压用的眼药水，拧开瓶盖，轻轻地在那只红色眼球上滴了三滴。法比亚好像颤抖了一下，毕竟这个魔药很疼的，但是很见效。

法比亚·艾克塞拉：唔……！

丹尼尔·佩杰我说过会疼的，你要忍一下。

法比亚·艾克塞拉：【捂眼睛】还好……

丹尼尔·佩杰……

丹尼尔看见透明的液体从她的手缝里流淌出来，不知道那是魔药还是眼泪。他找来了一个新的医用眼罩，之前用酒精杀过毒了，重新帮法比亚戴上，然后转身又开始倒腾魔药了。

法比亚·艾克塞拉：丹尼尔……

丹尼尔·佩杰我还有些事要忙，你自己随意。

法比亚·艾克塞拉：……

法比亚·艾克塞拉：丹尼尔，你不觉得我们渐行渐远了吗？

丹尼尔·佩杰我当然有这种感觉。而且我是刻意的，你相信吗？

法比亚·艾克塞拉：欸？

丹尼尔·佩杰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你了。跟我在一起，会变得不幸。

丹尼尔一边配着魔药一边说，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话而迟钝，语气也非常平静。

丹尼尔·佩杰最近喜欢你的人也变多了。

丹尼尔·佩杰因为我们逐渐拉开了距离，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分道扬镳了，追你的人也多了不少。

法比亚·艾克塞拉：可是我一直都在乎你的！

丹尼尔·佩杰我知道。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做什么情侣？

丹尼尔·佩杰我和你拉开距离，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你，一方面也是尊重你的决定。

法比亚·艾克塞拉：……

丹尼尔·佩杰三年级的事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次对你造成的伤害……永远都忘不了。

丹尼尔·佩杰所以我想，给你自由或许才是最好的决定。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也不会在意。

丹尼尔·佩杰我忙我的，你玩你的，两边都不耽误。

法比亚·艾克塞拉：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当初完全可以拒绝。

丹尼尔·佩杰我不会拒绝的，只是换了一种相处模式而已。

丹尼尔·佩杰我觉得拉开距离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但是……

法比亚·艾克塞拉：但是？

丹尼尔·佩杰你还是受伤了。

法比亚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眼睛，莫非丹尼尔说的是没能在身边保护她吗？可丹尼尔却摇头，表示并不是这个原因。

丹尼尔·佩杰伤的是你的心。你变了，你变得不像自己，你活成了一个虚假的样子。

法比亚·艾克塞拉：……

丹尼尔·佩杰不过，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状态呢。比林学长好多了。

法比亚·艾克塞拉：你在说乐姐的事啊。

丹尼尔·佩杰迪维乐喜欢你，不是吗？

法比亚·艾克塞拉：欸？

丹尼尔·佩杰【垂下眼睑】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看穿人心的自信上哪去了？

法比亚·艾克塞拉：我以为他一直把我当妹妹看。而且我从来不对乐姐用那个能力的，他最讨厌别人挖掘他了。

丹尼尔·佩杰哦，是这样没错。但没说不能喜欢妹妹啊。

法比亚·艾克塞拉：……

法比亚·艾克塞拉：先不要谈乐姐了，我头好痛……

丹尼尔轻吻了一下法比亚的额头，今天的聊天就到此为止。

第五学年依旧是那么无聊，仿佛空气都在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就连缇娜和亚尔嘉这样的乐天派也嗨不起来。丹尼尔和法比亚都从寝室里搬了出来，住在收藏室不出去了。

缇娜·蕾拉耶：唉……

亚尔嘉·佩蕾莎：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缇娜·蕾拉耶：我觉得我好没用啊……

亚尔嘉·佩蕾莎：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缇娜·蕾拉耶：我好想变成瞎子啊……

缇娜不停地在床上打滚，又无聊又折磨，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明明拥有能看见“死亡的颜色”的特殊能力，却无法拯救那些被死亡缠上的人。

亚尔嘉·佩蕾莎：你在烦恼你的「彼岸之眼」吗？

缇娜·蕾拉耶：嗯……

缇娜·蕾拉耶：我虽然能看见那些脏东西，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拯救。

缇娜·蕾拉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消失不见……

缇娜·蕾拉耶：我还不如做一个瞎子呢！

亚尔嘉·佩蕾莎：……

亚尔嘉·佩蕾莎：缇娜，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是我们能改变未来。

缇娜·蕾拉耶：真的没有办法挽救吗？

亚尔嘉·佩蕾莎：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改变的。就算能，改变的也只是它的“起因”，而不是“结果”。

亚尔嘉·佩蕾莎：你可以将小野猫的饿死改成病死，却不能改变他终会死的结果。

缇娜·蕾拉耶：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缇娜的眼睛原本是没有瞳仁的，但此刻那瞳孔却浮现出了腊梅花的图案。

亚尔嘉·佩蕾莎：你在干什么？

缇娜·蕾拉耶：我不想再看见那些脏东西了……我想弄瞎我的眼睛……

缇娜·蕾拉耶：【闭眼】我好累啊……

亚尔嘉·佩蕾莎：你要是实在不想看见“死亡的颜色”，就别去看、别去想，把自己封印起来。

缇娜·蕾拉耶：我不像你们那样强。法比亚能辨别真伪，你能控制时间域，迪维乐学长能预言。只有我……

缇娜·蕾拉耶：我那天在迪维乐学长的身上看到了“死亡的颜色”，但我却没有能力去阻止。

亚尔嘉·佩蕾莎：既然这样，我就帮你“封印”起来吧？

不一会儿，缇娜的眼睛被蒙上了透气纱布，紧紧地缠绕在脸上。她此刻什么都看不见，留给她的只有一片漆黑。

缇娜·蕾拉耶：这就是你说的封印？

亚尔嘉·佩蕾莎：【点头】对，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你还能感觉，对吧？

缇娜·蕾拉耶：是的，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你在我的右手边，坐在法比亚的床上，玩她的小猫头鹰布偶。

亚尔嘉·佩蕾莎：没错，你的直觉很灵敏，就算看不见也不会影响生活。

亚尔嘉·佩蕾莎：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缇娜·蕾拉耶：准备什么？

亚尔嘉·佩蕾莎：回到“现实”。

缇娜·蕾拉耶：……

于是缇娜开始了她没有视力的生活，虽然双眼看不见，但她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事物，甚至周围人都在惊艳她的感知能力，就像蝙蝠一样。

亚尔嘉·佩蕾莎：加油吧，小蝠蝠，相信自己能从“不自信”中走出来。没有人真的会是废物。

亚尔嘉无声窃笑，撑着巨伞跳着走出了霍格沃茨的校门。没人知道她要去哪里，也没有人会在乎。

嘉赫丽·薇普：看样子你们已经遇见她了。

亚尔嘉·佩蕾莎：所以说嘉赫丽大人您去世的真不是个时候。

亚尔嘉和法比亚的祖母嘉赫丽面对面坐在一起，将最近发生的事和法比亚的变化全部说给她听。

嘉赫丽一边喝着红姜茶一边听，还顺带点点头，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嘉赫丽·薇普：别急，千万不能急。

亚尔嘉·佩蕾莎：法比亚大人变了，海薇儿改变了她。

嘉赫丽·薇普：嗯，我知道那个远房亲戚的事。

亚尔嘉·佩蕾莎：但是海薇儿好像很怕法比亚大人啊。

嘉赫丽·薇普：那孩子从小就怕她，就因为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

嘉赫丽·薇普：当然，也成了她憎恨的源头。

亚尔嘉·佩蕾莎：……

亚尔嘉·佩蕾莎：如果奇迹再出现一次就好了。

嘉赫丽·薇普：奇迹啊，肯定是存在的，就看你们找不找得到了。

嘉赫丽喝完最后一杯茶，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去睡了。老年人都这样，佛系养老与世无争，同时又在注视着世界万物。

嘉赫丽·薇普：对了，我藏了一瓶魔药在魔药库里，是专门为我孙女准备的。

嘉赫丽·薇普：我也只做了那么一瓶，记得让她喝。

亚尔嘉·佩蕾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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