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三：黄粱一梦

欢庆结束，卢卡和安德鲁并不打算回去。

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禁忌。

第一关不可夜行。

第二关不可贪心窃取。

第三关倒是没什么不能干的事情。

……

但他们倒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躺在树林见望着天。

或许这普通平凡甚至有些无聊透顶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很有情调，久久未语，除了风声与树叶的声音，也只有身边人轻柔的呼吸声。

卢卡：我总感觉，过去的二十多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宁静而祥和的噩梦。

安德鲁：可是事实是，这里才是噩梦。

卢卡：……如果，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你会留下吗？

安德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去的。

卢卡：……

卢卡愣了愣，他知道，安德鲁的性子。

如果没有遇见艾格，如果没有奈布他们。

安德鲁会和现在一样吗？卢卡不敢确定，人性这个东西……他有时候会给你一个惊喜……但绝大多数都经不起考验。

在安宁的环境里，安德鲁会成为一个姑且还算老实的好人，但是一旦安宁打破……卢卡不敢确定，安德鲁会变成怎样的人。

安德鲁：不要想这些东西，出去，离开这里，卢卡，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卢卡：我知道。

卢卡笑了笑，但是笑不达眼底。

离开这里……变会回到另一个噩梦。

他出去后，会想方法报复老爷子的，但是……他实力不够，需要成长，成长……所以妥协。

家族联姻，老爷子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卢卡并不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孩子，当然，连疼爱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家族继承管理的机器。

母亲早亡。

要不是祖父在……那个男人早就将初恋以及那个大他三个月的私生子带回来了。

……

因为母亲的先例，他做不到和父亲一样，伤害一个大家世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女孩，所以，这意味着，一旦他被老爷子找到，他会自觉同安德鲁分手。

……

他不是个合格的孩子，他在逃避家庭和母亲的死亡……以及仇恨。

他多想自由自在，和安德鲁——自己喜欢的人一起，不被枷锁所困……

……

安德鲁：回去吧，太晚了。

安德鲁起身，将卢卡拉起来。

两个人沉默着往回走。

转眼就到第三关了。

时间好快……

……

卢卡：不对，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没走出去！

安德鲁：鬼打墙？

卢卡：难道这里的夜晚也不能夜行吗？

安德鲁：不对……

安德鲁话还没说完，两个人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

谁都是：男孩:“唉？他们醒了！妈妈！他们醒了！”

声音传来，卢卡迷惑的微睁开眼，看向四周……灰黄的墙面……破旧的房顶……他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人……

他猛的起身，看到身边人后，长叹了口气。

卢卡：安迪？

安德鲁：嗯？

安德鲁回过神来，听卢卡唤他，回应道。

卢卡：这是第三关么？为什么还有小男孩儿？

卢卡：他刚才好像还叫了……妈妈？

……

……

谁都是：妇人:“你们醒了？”

卢卡：你是？

谁都是：妇人:“啊，我是这里的村民，别人都唤我安娜，你们晕倒在村口……今天神主即将降临……要是没人带你们走，怕是要一起被神主带走去。”

卢卡：神主？什么神主？

谁都是：妇人:“自然是帮我们抵御恶魔的人，那个珍宝交易所的恶魔！”

夫人非常自豪。

卢卡：珍宝交易所……

卢卡和安德鲁对视一眼。

感觉莫名的熟悉。

这不就是奈布所说的那个幻境——第二关珍宝迷宫的前身——珍宝交易所么？

他们这是回到第二关了？

不对，根据那么多线索，第二关和第三关息息相关……或许这是第三关的线索。

安德鲁：神主为什么会将我们一起带走？

安德鲁抓住了重点。

谁都是：妇人：“因为神主需要祭祀，每年的今天都要祭祀一个人……要是还有别的尸体的话……神会一并处理，否则恶魔会将尸体复活变成他的走狗。”

卢卡：祭祀一个人……这……

妇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忙安抚——

谁都是：妇人:“放心，那个人是恶魔的人，每年都要用他的鲜血供奉神主——”

卢卡：……

卢卡不好评价。

卢卡：那我们能去看看么？

谁都是：妇人：“自然可以，虔诚信奉神主，会获得祝福的。”

……

……

时间来到了下午。

安德鲁和卢卡经过讨论，感觉这个神主是一个骗子……需要鲜血供奉，怎么感觉就怎么像一个恶魔……

……

……

所有村民都来了，他们十分虔诚的合十双手，拜了三拜。

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像……像一个正经恐怖的恶鬼。

一个身着黑袍的，像是一个祭司的老人挥舞着石棍不知道在跳着什么。

一舞结束，他又挥挥手，火手将一条道路上两旁的火焰点燃。

一辆囚车被人带着，从这条路上走来。

令卢卡和安德鲁震惊的是——里面关押着的，是一个银发瘦弱的少年。

他们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可以确定，这很有可能就是第三关的管理者——生死域域主。

根据上午和妇人的了解，安德鲁套出来这个男孩儿的师父，应该就是第二关他们要找的那个老入殓。

那个恶魔，就是第二关的管理者。

少年拥有不死之身，每每被放干了鲜血，有奇迹活了过来，年复一年……

只是没人知道。

那个恶魔只是感觉到了这里，那个所谓的神明身上有少年的气味才收手的，并不是因为什么畏惧。

……

少年冷漠的靠在角落。

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直到被拉上了“神台”，也没有任何举措。

刀片剌伤了他的脖颈，这是他第几次被放血了？他不知道了，几百次了吧？

他早就麻木了……

因为他，这里得到了几百年的安宁……

他也死了几百次。

生与死到底是什么？

折磨？没有任何区别罢了……

血液从他伤口处流出，所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满眼兴奋……

直到……

一声另类的声音……

谁都是：住手！这迂腐的规矩！简直荒唐！

只见几个穿着现代的男子出现——他们愤怒的上台阻止。

谁都是：祭司：“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坏了大忌！要是恶魔来了！你们怎么补济！”

台下的村民也开始怒骂这几个外来者。

外来者更加愤怒，上去夺过刀，挡在少年身前。

但是少年只是那么冷漠的看着，一切与他无关似得。

几个男子想不到村民偏激的无可救药，最终惨死在台上，鲜血撒在少年的脸上，少年平静的看着地上为保护他而死的人。

他内心毫无波澜……

直到……

那个小巧的打火机……他看向那些村民，他看向大祭司……

这……似乎可以打火……

火焰自他开始蔓延，一直顺着鲜血蔓延到整个台面……

他们像有生命一般——捕捉着逃窜的人们。

少年淡漠的跪在火焰当中，看着天空黑上来半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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