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

综艺节目录制结束后，栖语回到了学校，开始准备期末考试和毕业答辩。

日子依旧平凡地过着，栖语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偶尔也会想起那一段为电竞着迷的日子，就像做了一场梦。

舍友碰了碰她，问：“你怎么了？突然停下干嘛？”

栖语看着超市里的一张电竞宣传海报，轻笑着摇摇头，说：

栖语：“没事，我们走吧。”

......

从图书馆出来，新任的导员给她发来一条信息——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出于上次去导员办公室的不好体验，栖语心里是有些排斥的，但是听舍友们说，新导员和上一个导员完全不一样，为人很好，才没有借口拒绝。

办公室里，新导员正在电脑前整理文件，见她一来，忙笑着招呼她坐下。

新导员看起来年纪不大，栖语猜测应该是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学生，她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是黑色包臀裙，脚上踩着一双裸色高跟，简单又严肃，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很舒服。

栖语坐在她的对面，等她说事情。

导员：“你知不知道英国的杜伦大学研究我们这个学科的伊文斯教授？”

当然知道，她有很多论文的参考文献都是出自他手，而他一直被学院的人奉为“论文”之神。

栖语点点头说：

栖语：“知道。”

又问：

栖语：“导员您问这个干嘛？”

导员拿出一摞资料递给她，扶着银框眼镜，对她说：

导员：“伊文斯教授看了你年前发表的一个论文，很是欣赏，就给我们学校发了一个邮件，想邀请你去他们大学深造一年，他亲自带你。”

导员：“如果你愿意，学校会资助你所有的费用，杜伦大学也将给你每月两万英镑的奖学金，你看？”

栖语低头看了一眼资料，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全英文的留学申请表。

这一份是先上交给院校的，而她还要回宿舍再弄一份全英文的电子申请表递交给杜伦大学，流程很繁杂，如果她决定去的话，那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很忙。

无畏那边眼见马上就要总决赛，她若是此时同意，答应过他要每一场比赛都去现场的约定就该食言了。

可伊文斯教授是这个专业领域里最权威的专家，也是她最崇拜的偶像，纵观她所有的论文和实验里，处处都有伊文斯的影子。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她不想错过。

栖语捏紧手指，犹豫了几分钟，最后缓缓说了句：

栖语：“导员，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导员一笑：

导员：“当然，这个不急，一个星期后校方还会专门为你这个开个会议，商讨一下，然后再给那边回复，你可以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

栖语：“谢谢导员！”

导员：“谢什么，你能去杜伦大学深造，也是为我们学校争光。对了，这些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一下。”

栖语接过，又道了声谢，离开。

回到宿舍，她给无畏发了条信息，那边没有回应，应该是在训练。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无畏才打来电话。

栖语当时正在看伊文斯教授的TED演讲，看到无谓的视频电话，划了拨通。

视频那边无畏穿着一件白色T恤，领口有些大，低下头的时候，能看见清晰的锁骨。

又瘦了。

临近总决赛，战队的训练只增不少，大家的压力都很大，有时候整晚的都睡不着觉，胃口也不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身体机能直线下滑。

栖语看着屏幕里他下巴上的胡茬，有些心疼道：

栖语：“又没休息好？”

无畏在那边揉了一把头发，低着头，栖语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只听到他发出一个单音节：

无畏：“嗯。”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镜头说：

无畏：“压力有点儿大，想抱抱你。”

栖语心尖一颤，什么话都说不出了，眼里都是心疼。

他们都清楚，非线下比赛，他们是不能轻易见面的，更别提拥抱。

两人都低下头沉默了一瞬。

无畏：“姐姐，下次见面，还给我刮胡子好不好，最近都没时间刮胡子了。”

他左手摸了一把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强颜笑着说。

栖语看着，点点头说好。

他又问：

无畏：“姐姐今天发信息是有什么事情吗？”

栖语想到下午导员的对话，又看了一脸憔悴的无畏，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道：

栖语：“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

无畏：“嗯，我也想你。”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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