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寻求的真相

说着，庄周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手稿。

这就是他们所寻求的真相！

看到那些纸的一瞬间，裴擒虎的眼眶激动得发红，整个人僵在原地，颤抖着手很想伸过去接下这份真相。然而，那个事实他鼓不起勇气去面对。

那些战友，那些鲜血，那些欺骗和逃亡，那些侮辱与损害，真实或者虚假，全在那张纸所写的真相当中。

半知半解的公孙离感受到裴擒虎激荡的心情，忍不住叹了口气；而杨玉环则是没看那纸只是远眺地望着前方，像是陷入空灵的思索当中；至于一无所知的奕星，则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张纸，期待着里面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文字。

既然裴擒虎犹犹豫豫不肯拿过去，那只有自己打开一看究竟了。

“长城叛军，我想明面上不敢违抗我的人都是这样称呼那件事以及那件事里的人的。”

这份手稿竟然是以武则天的第一视角写的，真不知道上官婉儿是怎么搞到的。

庄周有些惊讶地继续念了下去，

“他们是英雄。不过并不是所有英雄都能被赞颂，他们的英雄之名牺牲在了政治斗争当中。不要说我冷血，援兵的牺牲也是牺牲，如若没有援兵，我相信你们也可以。至少你们也有活下来的人。

“牺牲在那场虚无斗争中的，也有无形的荣誉压力。

“就这样活着，也未尝不是一种宿命的解脱。”

这口吻简直就是武则天在给他们写信。

庄周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像是落入了武则天的圈套。

裴擒虎听完心中却是明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还有记录，他真正想知道也确实是女皇陛下的态度。

因为真相就在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手中，他们只想确定他们这些人的牺牲是不是真的毫无价值，到底是武则天放任那些腐败，还是被蒙蔽了双眼。

“宿命的解脱，哈哈，哈哈哈哈……”

裴擒虎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猛地夺过庄周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

扁鹊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从裴擒虎的表现中却知道，这份手稿的“真相”他已经相信了，有些悲哀，也只能默默接受。

夜已深了，扁鹊不想让庄周继续留在这，这回换他拉着庄周离开了。

回到长乐坊，庄周仍然在失神，还没有从那手稿里写的东西以及裴擒虎的疯癫中缓过神来，乖乖地被扁鹊牵到自己房前。

“那些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裴擒虎已经得到了答案，快回去休息吧。”

扁鹊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只能干巴巴地说上两句。

“明明他们牺牲生命去保卫家国，保卫同胞，到头来一句叛军，让死去的人死不瞑目，活着的人倍感屈辱，明明知道真相，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也许是扁鹊的话唤回了他部分思维，庄周不再那么麻木，转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低吼。

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帝皇们从来都是一个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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