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庄周感到越来越吃力,然而来自号钟的那种吸力却越来越大。他原本已经没力气再弹下去,几欲从觉醒状态跌落,但号钟偏不让他停,到了后来甚至还在利用来自琴弦振动的惯性促使庄周接着弹。
一开始弹十遍就能校正一个音,到后来,却需要二十遍三十遍,号钟仿佛是不满庄周这么糟糕的坚持能力,如吸血鬼一样榨干着庄周。
什么嘛,号钟才不是西方怪谈里那种吸血鬼,弹琴又不会要我的命,只要我再坚持坚持,整首曲就要校正完了!
更长缓冲的时间让庄周找回了自己的思维,重新掌控住自己的手臂和手指,紧咬牙关继续弹。
一阵痛意从嘴唇传来,庄周咬破了自己的唇,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精神。
第八天过去,庄周眼前已经一阵模糊,完全靠着本能按在琴弦上,所幸并没有弹错。
第九天,连续不断地弹琴已经让庄周的十指肿成了猪蹄,胸前的伤口结了痂,愈合的酥痒感代替疼痛帮助庄周不昏迷过去。
就像濒临死亡的人吊着一口气等着见他一生中最后时刻最想见的人一样,庄周也吊着一口气,就为了把号钟的音校准。
和扁鹊推测的不确定并不同,庄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校准号钟的音,至于觉醒魔道之力,弹奏号钟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第九天,黄昏来临,扁鹊得贴在帐篷上才能隐约听到一点琴声。
而随着天色迅速地暗了下去,一阵熟悉的心悸感又来了。
扁鹊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种感觉意味着庄周处在生死边缘,而他如果冲动地进去打断庄周的觉醒,也会将庄周置于分外危险的境地。
两边都似乎是死路。
不,一定有办法的!
扁鹊催动起魔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颗让他三天不需要睡觉的丹药药效正在消退,让他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幸好他还有魔力。
魔力?!
没错,他有办法了!
秘术,因为第一次使用秘术已经让他和庄周两人的生命有了连接,现在他并不需要碰到庄周都可以发动秘术。
心悸带来的危险感刻不容缓,扁鹊立刻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逼出一口心头血。
下一刻马上发动秘术与庄周相连,但就在即将连接到的时候,庄周那边的生命力突然弹动了一下,像一个弹簧一样猛地将扁鹊输过来的生命力原路弹了过去。
但,由于扁鹊救人心急,出去的生命力像箭一样弹射出去,被反弹回来立刻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扁鹊哇地吐了一大口血。
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迹,扁鹊直接冲了进去。
此刻,庄周趴在桌子上,状若昏迷,双手按在号钟琴弦上,鲜血淋漓,面前他自己制作的琴则七弦尽断。
如若不是那股心悸感已经消失,以及庄周的身体拒绝自己生命力传输,意味着庄周还活的好好的,扁鹊怕要以为面前就是琴毁人亡的凄惨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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