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Ture End（下）

“不，不需要了。最多只是把我带到你的生活里，通过那枚戒指——但与此同时，你一定需要付出些什么。”

他再次走近我，将解剖刀的刀锋处，凑近、抵住他的颈动脉。霎时间脆弱和危险两种特质在他的身上共存，我漂浮于半空中的意识终于被满足了好奇。

“爱是世界上最可憎的东西，这些不该有的情感，我绝不会再下一个人身上重蹈覆辙。”

“那样最好。”杰克满脸轻松，“尽数交给我，然后开始警惕每一个人，包括你的拯救目标。我会成为你一生的梦魇，永久的阴影……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与你共存的方式？”

对视之间，我原本纷乱的情绪也终于理清了。于是我不免嘲讽地笑笑，随后刀刃往下几分。我知道鲜血将在我收手的瞬间飞溅，但我只是令他停留在杰克的脖颈间。他的面色逐渐苍白，那绝不是因为面对死亡时的恐惧，更何况他的耳尖还留着残红。

“你说的没错，不过成为我的梦魇……你还不够格。”我缓缓靠近他的耳边，“因为我对你的恐惧并不纯粹，他夹杂了太多的怜悯与希望。”

更何况，人类的恐惧源于未知。这也是《第五人格》最初吸引到我的宣传语。然而我却过于了解杰克，导致从一开始我只是把它当做“一个会使人产生恐惧”的目标看，而这种判定在我的主观里显然不适用。

黑烟忽然缠绕住了我的手腕，若真如013号所说，烟是神明给予的一部分。那么如今正是祂在指引着我，去杀死我的同类。而我的同类，却对我即将犯下的罪表示包容——甚至可以说是认可。

“结束吧，趁我也尚未反悔。”

几乎所有犯罪者都难抵这种温柔腔调，他们会变本加厉，直到受害者的血液全部流尽。而我，也在这位旷世的犯罪天才亲手培养之下，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解剖刀被抽出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鲜红。杰克的眼神彻底涣散前，我同时望见了好孩子与坏孩子的身影。

“恭喜你，大病初愈。”

“我会在地狱里为你忏悔的。”

我与他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而这一次，终于是我来接住狼狈倒下的他。世界忽然变得静谧，“杰克”在我的怀中饮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口氧气。

“013号，我整理一下再去下一个时间线。”

“穿越时您身上的血迹会自主消失的。”

“不是要处理血。”

我把“杰克”放下来，在地上摆成那种入棺时人们平躺的姿势——双腿并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随后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朵……已经有些七零八落的玫瑰。

“赢都赢了，直接跑的话显得我太没道德了。”

将玫瑰放在“杰克”的指间后，我望了望窗外。恐怕是一个下了大雾的夜晚，他最喜欢的那种。

“糟糕……有点后悔了，明明今天是雾夜……”

我带着有些苦涩的笑容凝视他，闹剧的末尾，我将解剖到调转方向对准了自己。

“不要联结，我还没善良到那个地步。在濒死的时候穿越就好。”

“无法理解的行为……”

“那就不要分析，不要学习。”

我刺穿自己的喉管，浓重而熟悉的血腥味再次翻涌而上。

“只是……让他一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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