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四十一）

王昭君都已经从凤山山顶上下来了，青鸾这才终于追上了她的步伐，见着王昭君一个人下了凤山，也不知在凤山山顶上发生了什么，不过王昭君看上去神色如常，似乎没有吃亏，她放下心来，连忙问她。

青鸾：“族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昭君摇摇头，满满的都是疲惫。

王昭君“我没事，不过给了凤过一剑而已，走吧，去天外天，我想见见神君一面。”

王昭君从来没想过她和李白会生疏到这样的地步，从前他唤她“嫱儿”，她没大没小的唤他“李白”，到现在他只叫她“凤族长”，而她只叫他“神君。”

和其他人一样，她再也不会是他特殊对待的那个人了。

天外天几万年来从来不曾变过，不同的是从前这里只有他和王昭君，而现在天外天的人多了起来。

守门的是新来的白虎君，他见着王昭君的时候眼中都是愤懑，想要拦住王昭君的去路，里面却传来了李白那熟悉的声音。

李白：“让她进来。”

熟悉的鹅帐梨轻轻掀开，李白半躺在床上，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穿在却又刚好遮住了胸前的伤口，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倒是看不出他命不久矣。

七万年前他就是这个苍白的模样，她一直以为他命不久矣才会送她回凤族，没想到他风流快活了七万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已经分不出来了。

李白：“昭君，我们应该有七万年没见过了。”

那一次不算是见面，女娲给他们牵红线，他都未曾看过她一眼，算起来，的确是七万年没见过了。

床上的李白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她来了，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熟悉的很。

王昭君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坐在了他的床边，他回过头来，眉宇之间依旧是从前那温和的笑容。

李白：“怎么了？见着我说不出话来？”

王昭君的确是不知道说什么，想过无数再见着他的模样，却不是眼前的这个模样。

他唇边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几万年不曾变过，他就是他，依旧还是他，可是她已经不是她了。

他说。

李白：“嫱儿，我快死了。”

明明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样，明明是很淡然的语气，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又有着奇怪的感觉。

神仙从来不在意生死，活着就是活着，死了也就是死了，他从前教导她看淡生死，怎么感觉他好似已经变了。

他是神，不会死的，只会陨落，他却对她说他快死了，她也没有深究他这般说的缘由。

王昭君沉默着不语，这沉默落在他的眼中没有半分不适，仿佛她本就应该沉默着，他的手依旧是白皙而又修长，却又仿佛没有什么生气那般。

王昭君刚想要说什么，下把突然被人大力捏住了，熟悉的气息满天而来，一个高大的人影覆在了她的面前，这个吻来的很是突然，又来势汹汹，让她没有办法拒绝。

或许她从来都不打算拒绝李白的。

青纸折鸢：新文开更，触及不到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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