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欲买桂花同载酒（下篇）

莓玖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归终这样的好朋友了。

两人相仿的话唠，开朗和聪慧，让归终逐渐成为了莓玖玖心中不可取代的那一位，她会把自己想到的新鲜事全部和归终分享，甚至把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给了少女，让她稍作修改后去帮助人类。

莓玖玖在基础科技和结构学上并不专精，有了归终的修改，可以说锦上添花。

很快，那些吱呀吱呀卷着水花转起的筒车和逢山开路的火药成为了人类可以轻巧运用的技术。

归终和摩拉克斯不同，她并没有战斗方面的天赋，不会外出很远清理魔物，会有更多的时间陪在莓玖玖身侧。

归终同样喜欢女孩儿天马行空的幻想和脚踏实地的温柔，那温柔像一种从心脏，或者更深的位置流露出来的暖意。

就像太阳一样。

“小玖，我也想守护璃月。”少女纤长的玉手把女孩儿的小手抓住，“想多靠近你一点。”

“好！”莓玖玖回握住了归终的手。

莓玖玖欣然接受的背后是黑着脸递出契约的摩拉克斯。

“哎，我可是看在小玖的面子上才守护璃月的。”归终看着他的脸，挽住女孩儿道

“我自然也是因为小玖才答应。”

归终和摩拉克有种微妙的关系，两个人是因为莓玖玖联系起来的。这种奇妙的联系导致两个人相处有种莫名的融洽，或许是在想守护女孩儿这件事上出奇的一致，他们关于女孩的话题总是有很多。

然而……两个人又都在吃醋……

晚上哄莓玖玖睡觉时，摩拉克斯突然侧身抱住了女孩。他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只是手上的力度微微增大，青年低下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女孩的耳边。

“你今天大多时间都让归终抱着你。”他停顿了一下，“为何不让我抱着？”

“因为女孩子更香更软嘛！”莓玖玖下意识说出来。

“是吗？”摩拉克斯垂眸想了想“我亦可以化为女子，你到时会跟我更亲近吗？像以前那样。”

“唔”莓玖玖把头往青年怀里拱，“我哪里不亲近你了！都是你天天不在家啦！”女孩气鼓鼓的，把头发拱的乱七八糟的。

摩拉克斯看着撒娇的女孩儿，心里突然感到内疚。他陪伴女孩的时间比起以前少了太多，他如今却反过来怨她，青年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女孩的眼睑。

“我会多陪陪你的，好吗？”

摩拉克斯收了收手臂，他只是太怕女孩儿从他手里逃走了。

虽说他也想多陪陪莓玖玖，但彼时仍有太多事物需要处理，随着璃月疆土的扩大，需要处理的事宜也只增不减。

璃月这块风水宝地。除了聚集的魔神以外，还有诸多仙人。就像和归终签订契约那样，摩拉克斯与仙人签下了守护璃月的契约。

比如借风流云真君，削月筑阳真君，理水叠山真君，遗霄倒天真君……他们认可摩拉克斯这位强大的武神，也喜欢他身边蹦蹦跳跳的莓玖玖。

……

时间就这么照常行走着，以往看起来漫长不可及的年岁，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过去。璃月港季节分明，而就是有一年的冬天，来得极凶也极猛，寒朝卷着大雪披天盖地的砸下来，莓玖玖平日由于身体改造并不会生病，但此时却突然发起了高烧。

大雪变成了雪灾，在璃月港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而摩拉克斯只能让众仙人去治理，自己留在家里照顾莓玖玖。

他扶着女孩的脑袋，用手抓着水杯给莓玖玖喂水，待到杯中水见底，青年准备起身，衣角却被女孩儿紧紧攒住了。

摩拉克斯回头望向女孩，却心头一颤。

绝美容颜的孩子正倚在床上，她此时双颊泛着病态的潮红，一双澄蓝色的大眼睛，如今蒙上了一层水雾，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点泪珠，粉唇微启，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

“你别走”她声音委屈的厉害。

摩拉克斯将水杯放在一边，坐到了床上。女孩儿娇软着声音哼唧的蹭到他怀里。

莓玖玖平日冰冷的身体如今热的可怕，似乎是被青年正常的温度吸引，她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接着愈发放肆的环上他的脖子。

“陪阿玖睡觉！”女孩儿突然嚷起来，不安分的在青年怀里乱动。

摩拉克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怀里软萌可爱的女孩儿起了肮脏且罪恶的心思。

他想占有她。

身上的每一处都叫嚣着想要女孩的全部。但他只能克制，然后为她盖好被子，哄她睡觉。

女孩仍然不安分，似乎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比平时粘人的多。她抓着摩拉克斯的手玩，还用娇嫩的嘴唇在青年的下巴上啄了几下。

等到她终于安分的睡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摩拉克斯想起身平静一下自己仍然被点着欲火的心情，就听到怀中人儿轻轻的喊了一声

“爹爹……”

摩拉克斯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称呼在此时像是把什么扭曲的东西扯出来一样。

青年鎏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划过几次幽幽的光，眼底是龙类特有的，无尽的，汹涌的占有欲。这是隐藏在崇高神性与平和人性下的，最野蛮，也最本源的兽性。

他的小玖，他的伴侣，他的宝物。

摩拉克斯抓住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在女孩半梦半醒中覆上了她的唇。他撬开女孩儿尖尖的牙花了些时间，他的舌上被划破，在与女孩儿软嫩的粉舌缠绵之际，滚热的龙血滑落进女孩的嗓喉。

被女孩弄伤，仿佛让摩拉克斯愈加兴奋，他更动情的吻着，棕色的长发滑下来绕在莓玖玖的脸侧。

他并不给女孩儿缓冲的机会，直到女孩被闷醒，惊恐的睁着大眼睛望着他时，摩拉克斯在看看放过了女孩。用和平日一般温柔的话语，低哑的嗓音说着。

“小玖，我的乖孩子……”

可是要知道……这种可怖的占有欲，一旦破壳就不会停下生长……

莓玖玖发烧过几天之后就自己痊愈了，她身体本就有着极强的自我更新能力。至于发烧时，在黑暗中看到的满是情欲的金色眸子，和那个湿漉漉黏糊糊的吻，以及流入口中的血，都被她视作了梦。

梦里还有快记不清的故乡和还是爱他的爸爸妈妈……

大病初愈后又过了几天，莓玖玖仍然没有出门，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而猫又畏寒。也可能是因为摩拉克斯怕他再次生病，但她总之是被圈养了，被藏在了宽大的房屋里。

在这些大雪蒙盖的日子里，摩拉克斯给他带来了很多新奇东西，女孩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般，青年愿意给他所有最好的东西，只为换她的驻足

其中就包括摩拉克斯送给她的一只手镯。粉玉雕琢的美人镯，很趁女孩纤细的手腕。手镯有着存物的能力，这种器物的制作方法是莓玖玖教给摩拉克斯的。

但莓玖玖看不出来的是，手镯附着一层淡淡的岩元素力，这种元素力是给她的枷锁，无论她在哪个角落，摩拉克斯都感应得到。

莓玖玖不出门也不会太无聊，毕竟有电筒作伴。但归终和众仙人倒是怕他无趣，来看了她好几回。前几次莓玖玖还能隐约听到他们与摩拉克斯谈论或争吵的声音，后面就逐渐听不到了。

大概是在冬日的大雪全部融化为春水注入大地，海洋重新泛起波涛的初春，归终又来了一次，只不过这次，她是单独来的。

窗外的暖阳照在房间木制的地板上，乌木沉香的环绕下，女孩安静的坐在地上写写画画，归终刻意走得很轻，在女孩儿不经意之时，把一个冰凉的吊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是一枚小巧如火漆印章般的装饰品样的东西

归终从后面抱住了莓玖玖。茶色的长发与女孩那缕彩色的头发缠叠在一起，在光下颜色慢慢相溶

“你要保存好这个，这是尘世之匙，是能解开重要东西的钥匙”

少女鼻尖贴在女孩凉丝丝的脸上，莓玖玖才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滑过脸旁。

归终哭了。

“我真的好想再靠近你一点。”归终自顾自的说的这句话。

这是莓玖玖第一次看见这位温柔开朗的神的眼泪。

后人只知道有尘世之锁，却不知道，锁应用匙开。这是尘王归终算尽天命后给友人的祝福，给所爱的女孩，和爱她的人的祝福。

“既然我命已定不久矣，不如托你保护她”归终对摩拉克斯这么说着。

这是莓玖玖见归终的最后一面。

归终守护璃月而死的消息是借风流云真君传的话。

女孩被摩拉克斯关在绝对安全的笼中精心饲养，魔神战争太危险，摩拉克斯绝不会让莓玖玖身处险境。

但对于把女孩关起来这一说，摩拉克斯其实失败了。

莓玖玖在得知归终的死事后大哭了一场，最后闷着声音说，

“阿玖要走了。”

原来她从不是金丝雀，她是自愿留在别人羽翼下的，她是太阳啊！

太阳是无法被圈养的。

因为会被烫伤。

摩拉克斯就被烫伤了，那种苦涩难以下咽的感情如同被烫出来的烙印般无法抹去。那些欲望与爱，在莓玖玖离开璃月去蒙德的几千年，都在被这位磐岩的魔神融入骨血。最终那些膨胀的爱，终于能被练就成对女孩儿最温柔的眷恋。

摩拉克斯没有释怀，只是千年的时间似乎让他的生命与她几乎融为一体，所以那些爱终于不是枷锁了，而是带着落寞的祝福。

摩拉克斯的确是落寞的。

他曾在她走后去试着做曾经一起做的事，但是心里空缺毕竟填补不上。

他想起女孩曾给他吟过的一句诗。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其实还是可以同少年游一般无二的，只要她在他身边。不论万物如何变迁，攀岩的心是亘古不变的。只要女孩还，现在的日子也将通过往的无数日子一样闪闪发亮。

于是他闲暇时吟。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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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手镯的伏笔回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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