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许好就将手机关机,隔天便换了个新手机号,她实在是不想再让任何她家里人找到她了。昨天打过去的那笔钱是她以许家人身份和他们交流的最后一次。
张泽禹不是没感觉到在昨天许好接了那通电话后突然不对劲的情绪,也大概猜到了电话是她家那边打来的,他还记得从哈尔滨回来隔离时打雷的那天许好和他说过的事。
那些埋在心头的疤是怎么抹也抹不掉的,像根刺一样越埋越深,拔下来只会留下一个血洞。
张泽禹都知道,所以他没办法去替她拔掉那根刺,他能做的只有慢慢去抚平那道疤让它在许好身上不那么显眼,也没那么疼。
他是想帮许好的,也想要那些海浪翻腾起时把许好一齐卷出来。
张泽禹:“一会带你去散散心。”
张泽禹在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开口。
张泽禹:“要不要换件衣服?”
许好“去哪啊?”
许好伸手接过张泽禹递过来的饭心不在焉的用筷子戳了戳。
许好“不会被认出来吗?”
张泽禹:“不会。”
张泽禹往许好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阻止了她继续戳碗的动作,抬头扬了扬嘴角,看上去有点神秘。
张泽禹:“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晃了晃神后便点了点头,虽然真的没有什么兴致,可如果是跟张泽禹一起的话,她果然还是不想拒绝。
也没怎么收拾自己,只是想着和张泽禹出门也不能太潦草,便还是换了条看上去不错的裙子,许好一直是喜欢穿裙子的,所以衣柜里有一半的衣服都是裙子。
张泽禹一路都卖着关子,不管许好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后者便也只能和他走着不再询问,心里却是好奇的很。
他们没坐车,因为地方不远,就在他们小区往前走一段路后的条小巷子里的天台上面。
在张泽禹带着许好爬上天台的时候,尽管她已经提前猜到了这个秘密基地一定会被布置的很特别,却还是在亲眼看到后被震惊。
天台不大,可每个角落都被张泽禹布置的井井有序,从门里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被布置在角落的吊椅,旁边安排了张长椅,前面还摆了张用木板和砖头搭成的桌子,木板被刷了层白色的漆,上面是用不同颜色的颜料绘成的涂鸦。
在门旁边的墙上被蒙了层黑色幕布,张泽禹慢慢揭下来后许好才看到里面挂着三把吉他,在最中间挂着的是那把龙舌兰的电吉他,一看就是张泽禹的,因为她在公司见过一把和这把一样的。
天台两边被挂满了花藤,吊椅上面还挂着排星星灯。
张泽禹:“这栋楼住的都是在这边厂子退休的老工人,年龄大了天台也就用不上,我和左航一块找到的。”
张泽禹走到吊椅旁摁亮了那排星星灯缓缓开口。
张泽禹:“我们经常过来给那些老人帮忙,他们就把这个天台给我们了。”
张泽禹:“还有张峻豪也在,我们几个就一块把这收拾了一下,经常晚上过来唱唱歌弹弹吉他。”
许好被张泽禹拉到吊椅上坐下,然后走到另一边面对着她坐下。
她这才注意到在对面的角落还静静放着一架电子琴。
原来这是属于他们的音乐基地。
张泽禹:“给你弹首歌吧。”
张泽禹掀开盖在电子琴上的那层布,开了机调好了音将手指放上去开始按动琴键。
“你在左边 我紧靠右。”
“第一张照片 不太敢亲密的。”
“属于我们俩的 脸庞太天真了。”
“苹果一样带甜的羞涩…”
“……”
张泽禹:“永远爱你是我说过。”
琴声在唱到这句歌词之后戛然而止,张泽禹垂下手缓缓挪步到许好面前,后者还有些疑惑的抬头。
许好“怎么不唱了?”
张泽禹:“就准备了这些。”
张泽禹顿了顿,滚了滚喉咙后在许好还有些茫然的眼神中继续开口。
张泽禹:“你不用当没听见。”
慢慢将一只膝盖抵着地蹲到许好面前让她垂着头和自己对视。
许好躲不开,这会也不太想躲了,像被施了法定住了一样,只能呆呆的看着张泽禹的眼睛。
张泽禹:“我昨天说的话,你不用当没听见。”
张泽禹:“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我也用不着去知道。”
张泽禹:“许好。”
咽了口唾沫又叫了声她名字。
张泽禹:“不用把自己放的太低。”
张泽禹:“你应该是玫瑰。”
许好眼睛蒙了层雾气,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张泽禹轻轻揽进怀里一下下顺着气。
张泽禹觉得许好是带刺的,又像是扑蝇草一样,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自己闭合起来,以为这样就能抓住靠近她的人,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自己。
但这刺却又不是灌木丛里的刺,而是玫瑰花径上的。
娇艳的独自伫立在一处,是刚长出来的玫瑰,连身上的刺都是柔软的。
她不愿让人靠近,但她是美的,玫瑰都是美的,张泽禹也不愿去破坏那美好。
他觉得许好就应该是玫瑰,哪怕是从泥里钻出来的那朵却也依旧美艳,那泥带不走她身上的香气,也没法剥夺掉独属于她的那份漂亮。
玫瑰很漂亮,但张泽禹觉得她比玫瑰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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