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巷中仍有清风存

不知为何，上午还蕴含着夏天的炎热，这下午倒是多了几分萧瑟，风中还氤氲着瓜果的清香，复古的小巷里贩卖着秋天的暖风。

一直行走到小巷深处，来到一处私塾，朗朗书声余音绕梁，白翩袖携竹珺入了这清雅小院，院中也有不少的紫罗兰，自从上次去了蒋望舒的院子，见了这清香的紫罗兰，便喜欢上了，她并没有打扰正在上课的蒋望舒，而是静静的趴在窗棂处，等待着。

孩子们正在举书朗读，蒋望舒一句，他们一句。这要是搁在平常的先生，自然是教他们读一遍，便让他们自行学习了，可蒋望舒并没有，不厌其烦的领读一遍遍，最后再让同学们到他身边儿读一遍，学会了便才作罢，在中法综合学校时，蒋望舒亦是如此。

他依旧穿的儒雅随和，比起以前素白的长布衫，今日的浅青色倒是与白翩袖相搭，也不难看出衣服上有一个缝补的布丁，还有洗的快要发白的衣角，由此可见，这件衣服已经穿了不少时日了。

蒋望舒抬眸间，看见了窗外的白翩袖，也只是向她微微浅笑颔首，接着上他的课。

半个钟头过去，蒋望舒依旧领读着，时不时喝口水，白翩袖定睛一看，那保温杯正是自己送的，每次喝时，蒋望舒总是会笑一下，眉眸之间溢出温柔。

直到蒋望舒通知课程结束方才罢休，孩子们起身向他鞠礼告别，白翩袖才与竹珺缓缓入屋，打趣道：“不得不说先生朗读的很好，竟将这诗中画意给显了出来。”

在大学时，白翩袖也只是听过蒋望舒讲课，毕竟也都识字，自然是无需领读，况且大学教的也不止诗书，更重要的乃是其中的道理，倒也未曾听过蒋先生的朗诵。

如今一听，字正腔圆，语气之中还隐隐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他那周遭的斯文气质似乎有些违和，要不是白翩袖与蒋望舒相处过些时日，便会认为这是另外一个人了。

“白小姐过奖了。”蒋望舒眉眸微微眯起，放下手中的书。

“先生，您交代的作业，我可是完成了？”白翩袖招呼竹珺，示意她将东西呈上来。

“白小姐勿急，待鄙人品尝一番，再作答复。”蒋望舒挑了一块样貌极好的桂花糕，浑身晶莹剔透，还可以看见糕点中的金桂，蒋望舒微微怔了一下。

一般来说，桂花糕用普通的桂花就可，这次用了金桂，白翩袖以为蒋望舒不知道，慌忙解释道：“先生，我只是将桂花糕中的桂花改成了今天早上摘的金桂，梗米我也添了些许，兴许口感会有昨日的不同。”

竹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上午小姐一直待在厨房，原来是为了给这位先生做糕点，心里不禁暗暗想，这位先生……该不会是姑爷……

蒋望舒尝过后，这次倒没有说什么，谢过白翩袖后，说道：“白小姐，不妨在外面等我一会儿，鄙人这里还有些东西未曾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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