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乔诺看着手机屏幕，想了想，决定不给向东打过去，但刚要合上手机盖，手机却在手里震动了，屏幕上闪动着“向东哥”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乔诺没有先说话，向东那头也没有先说，几秒中后，还是向东先说了话，向东是了解一点这个孩子的小倔强的，所以先开口，他没有问方才她和谁通话了，只是说：“要睡觉了？”

“恩”

“门，和窗子关好了吗？”

“恩”

向东知道在下车的时候，乔诺感觉到他生气了，他在酒吧听到乔诺找借口回家的时候，心里突然就很生气，但回到家里，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孩子别扭，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听到乔诺只回答一个字，向东知道这孩子也和他有点小别扭了，电话里嘶嘶的信号，向东忽然感慨的问了一句：“乔诺，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呀？”似乎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向东没有给乔诺反应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乔诺看着手中的电话，觉得向东挂断的莫名其妙，想着他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他问，乔诺，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啊？

长大？乔诺开始思索这个问题，长大能干什么呢？看了一眼床下边的加菲，说了一句：“我要是长大了，加菲就老了，那谁来陪我呢？”

又想起方才和朗悦讨论的问题，想：可能到时会有一个爱我的，我爱的人，陪着我，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

乔诺心里真的很想那个人早点出现，那样，她就不会这么孤单了，她，真的很想有一个人来爱她。

她又想起朗悦对江离的那种狂热，她知道，她们这个年龄，可能觉得自己爱上一个人，有的时候爱的成分里包含了仰慕，迷恋甚至是错觉，但，就算这种不成熟的爱情，乔诺觉得自己也她也不会如此疯狂。

这是她第一次思考关于爱情，可能她没有意识到，她关于爱的思索，是来自向东。

可能是向东问的那一句：乔诺，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恰巧是在这个时间段

也可能是，乔诺意识到了向东传达的某种情绪。

夜色如水，温暖的壁灯笼罩在床上已经安眠的女孩，淡粉色的夏凉被簇围着

白皙小脸，床下边蜷伏着大狗，若谁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以为是幻觉。

与这里安静的气氛不同，在这座城市一个喧嚣的街道，这个时刻，那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在一间充斥着红酒的香味，美女的香味，同样也充斥着铜臭味道的房间里，有人正在和美女调笑着，有人正在一旁趁机拉关系，希望能壮大自己的交际圈，有的人则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而有个人，穿着灰色棉质休闲裤的长腿交叠，身体慵懒的半倚在沙发背上，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晃动着，眼睛似是在看着高脚杯中的红酒，又好像是什么也没有专注着。

另一个人从沙发的另一边移了过来，坐到他旁边说道：“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何以见得？”

“从你说这句话的语调就可以见得”

“有什么喜事？我猜猜啊，一定不会是公司的事，难道，难道你这颗石头心，心动了？”

男人眉毛一挑，吐出两个字：“秘密”

没错，这两个说话的人，一个是乔诺刚在酒吧见过的叶乔墨，而另一个则是和乔诺有过交集的左耀。

又是新的周一，乔诺下楼后果真在楼下看到了向东承诺派人给她送回来的自行车。

到了学校，朗悦早早的就出现在了班级内，这很不符合她的性格，那丫头不是应该不到最后一秒绝不会踏入班级的主吗？

朗悦见到乔诺过来，便扯着乔诺的胳膊就往班级外走，到了操场说道：“小诺，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人家等的心都碎了”

“这话太不符合你性格了，听得我，胃都吐了，说吧，你这一大早来学校，是什么企图？”

朗悦嘻嘻的一笑，说道：“我这不惦记江离的消息嘛，这周末被我妈拉去外婆家，没时间给你打电话，所以周一的早早跑来打探消息了”

“瞧你这点出息”乔诺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将江离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朗悦。

朗悦听后，感慨的说道：“原来江离还有那么臭美的一面呢，真想亲眼看到”眼冒红心

“喂，你真有这么喜欢他？”乔诺想确定一下她的心意

朗悦收敛起以往的八卦和嬉闹，很认真严肃的说：“恩，真的，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上他了，初三的时候，他来我们学校参加一次报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他在台上介绍学习方法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后来打听到他是市一中的，我就下决心考进来”

朗悦看着乔诺认真的听她说的神情，说道：“你不知道我原来的成绩有多糟，我初三上学期，一百二十多斤，一学期下来，瘦了二十多斤，而且以擦边的成绩考了进来，我家里都不相信，他们本想送我出国的，听说我要考一中，多觉得是天方夜谭，都已经给我办好了出国的手续，没想到我真的就考了进来，呵呵，很神奇吧？”

乔诺看着朗悦的眼睛，觉得这丫头真的是爱惨了江离了，便问道：“你了解他吗？万一你和他接触起来，发现她和你知道的不是一个人怎么办？”

朗悦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打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甚至还跟踪过他两天，我觉得他就算是不完美的地方，对我也是完美，真的”

乔诺点头，表示相信她说的话，朗悦的神情又恢复到以往的活泼，挎着乔诺的胳膊说道：“对了，方才老班还来班级找过你，你看，只顾着我花痴了，老班让你来的话，马上去办公室找她”

乔诺一听，把书包交给朗悦，让她帮忙带去班级，就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了办公室，很多老师都已经上班了，高一组的班主任都在一个办公室，也是都知道乔诺这个中考状元的，见到乔诺进来都很和蔼的和乔诺说话。

班主任的办公桌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见到乔诺，便说道：“你可算来了，咱们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啊，快，把这个表填了”

乔诺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全国高中生辩论大赛报名表

“这？”乔诺询问的口气

班主任解释道：“周末的时候接到的通知，报名截止日期是今天中午，学校一共六个名额，规定每个年级派两个名额，咱们高一组，打算让你参加，另一个名额是高一二班的左耀，一男一女”

乔诺的眼睛瞪得跟铜铃那么大，不可思议的说道：“左耀？”

班主任解释道：“是啊，一男一女，你是中考状元，左耀曾经得过全国中学生辩论大赛的金奖，所以老师们集体决定让你俩参加”

乔诺是打心眼里反对和左耀搭档，但总不能因为他而放弃参赛吧？所以只能从心里往外翻白眼。

正在乔诺填写报名表的时候，班主任又说道：“对了，明天下午学校预赛，一共四个全国参赛名额，所以你们六个中只能留下四个，乔诺，你可给老师加油啊！”

乔诺只能说：“恩”

乔诺填好报名报，班主任有嘱咐乔诺两句，乔诺刚要回班级，结果就被一个老师给拦住了：“哎呀，乔诺在这正好，我班左耀这个报名表你给捎回去吧，一会全体老师开周一例会，我这都忙糊涂了，要不是看见你在这填表，我把这茬都忘了”

乔诺真是不想接过来那张表啊，奈何那老师又说道：“乔诺，麻烦你了，你让左耀填完后，送我办公桌上”

乔诺忙说：“不麻烦，不麻烦”便只得接过表。

从办公室出来，往教学楼走去，高一二班虽然和乔诺的班级在一个楼层，但是还有一段距离，这时间早自习还没有开始，有值日同学在外面打扫，也有背着书包刚要进班级的。

乔诺到了二班的门口，恰巧一个拿着拖布的女生刚值日往，正要往班级里进，乔诺拦住她说道：“同学，麻烦你帮忙叫一下你班的左耀”

那女生很鄙视的扫了一眼乔诺，看到乔诺手中拿着一张纸，轻蔑的口吻说道：“送情书的？”

乔诺心里这个火：你才送情书，你们全家都送情书！

嘴上说道：“是，我替你班班任来给左耀送情书！”

那女生闻言，仔细一看乔诺手中的纸，是A4的，上面还写着什么什么报名表，便知道自己误会她了，面上一赧，便没说什么进了班级，边走边想，谁让来送情书的女生太多了，我误会也是正常。

进班级一喊：“左耀，有人找”

好多个声音回复：“左耀在球场，还没回来呢”对哦，这个时间段，左耀大多数情况多事在球场打球的。

那女生觉得误会了乔诺，所以态度挺好的出班级，对站在门口的乔诺说道：“同学，左耀在球场，估计得等到快上自习才能回来”

一看手腕上的表7:15，还有十五分钟上自习，乔诺对那女生说了声：“谢谢你”刚要让那女生把报名表转交给左耀，并转告他马上填完，填完后送到办公室。

就在这时，那女生看着乔诺背后说道：“左耀回来了，那呢”

乔诺一转身，看着一帮男生呼呼啦啦的向着这个方向走来，而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左耀，而左耀旁边的那个男生就是那天在厕所旁边对阵时，口出脏话，还推了自己一下的那个男生，他此刻正和左耀在说些什么。

一大群男生运动回来，看着就很有朝气，左耀拿着篮球，一看就是这群人的领导者，那群人先是没有看到乔诺，等走近了时候，那男生率先看到乔诺的，大踏步的就冲了过来，过来就是推了乔诺的肩膀，乔诺被推得一晃。

“怎么，你找茬都找到我们班来了?”那男生下巴微扬，很是高傲的样子。

“你叫什么？你的本事就是和女生动手啊？”乔诺心里的小宇宙已经被激怒，但是面色却很平静。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啊？”说着还要伸手推一下乔诺在，这时左耀一群已经走近，说了句：“阿翌”

那男生便没有推下去，乔诺心里念着：阿翌！！！记住了。

有些亏，暂时吃，是战术。永久吃，是软弱，很显然乔诺是前一种。

左耀走到那男生的身侧，看着乔诺，这时门口的那个女生插嘴了：“左耀，她是来找你的”

那女生心里还纳闷呢，这个女生是谁呀？怎么谢翌会和她过不去？

虽然她听说过左耀曾经和高一十班的乔诺起了冲突，但她根本就没将眼前这个，看着年纪很小的女生和乔诺这个代表强悍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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