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星火

过年了，各家各户团圆，对门的喧闹声，欢笑声，杜笙歌听着已经麻木，没那么刺耳了。

***除了买了牛奶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人，瘦瘦的很高挑，就是口齿不清，还指手画脚，杜笙歌坐在沙发上，不搭理她。

***看着杜笙歌，有些不满：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帮衬帮衬。”

“你回来前，都这样。”杜笙歌的语调很淡，比起***的怒火，要镇定的多，***一时语塞，他对女儿有多亏欠，他知道。

今晚姑姑和其他亲戚要来家里吃年夜饭，以往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是这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但成了习惯，也就不好改变了。

她不一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餐桌上，大人们谈论社会工作，钱越来越难挣，孩子们下了餐桌，聚在一起看电视。糖还没买，杜笙歌和一位年纪相仿的表妹出去买糖。

表妹比她小三岁，个子倒不高，她们走在雪地里，脆脆的声音，有些快感，还飘着小雪花。

附近唯一一家开业的超市里，没什么顾客，表妹挑完糖果，杜笙歌称糖结账，收银员笑盈盈地看着她，又给杜笙歌的抓了一把糖，说沾沾喜气。

杜笙歌致谢，买了两根棒棒糖，一根草莓，一根可乐，可乐的那根给了妹妹。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街道两侧的灯和空荡荡的路有些冷清，但一栋栋高楼由上至下的光亮给人一点慰藉。

“姐姐。”

“嗯？”杜笙歌低头看她，脸都有些红，忽然想到刑涛也许也是这么看自己的，不免有些想笑。

“他们说大爷爷是被你气走的，是吗？”一句话如雷轰顶，杜笙歌觉得心被划了一道，脑袋也嗡嗡的疼。

“......不是。”奶奶走的早，爷爷对她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从小到大没让她受过委屈，不过他老人家确实为自己的打扮行为生过气，但爷爷说无论她成了什么样，都是爷爷的乖孙女。看着表妹绽放的笑脸，她有些迷茫，表妹欢呼雀跃：

“我就知道你不会。”啃哧啃哧地跟在杜笙歌的身后。

妹妹不过是不相信大人们的碎语，只是想知道真相，杜笙歌抬头望向天，暗沉沉的。

吃完晚饭，亲戚们给完红包，打了一会儿牌就都走了，不下雪了，杜笙歌也出去了，站在滑梯边，看着荡秋千。积满了雪。

“怎么出来了？”任坤走向杜笙歌，这是她的表哥，二姑家的哥哥，一向很宠她。

“心烦。”许久未见了吧。

“他们的话别往心里去。”任坤抽了一口烟，夜色正浓，他看不出杜笙歌发白的脸，只知道她确实心情不好。

“嗯。”

“你没以前那么爱笑了。”也难怪，他才从上海回来，很多事都不知道。杜笙歌点点头。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纹身。你好好念书。”

“知道。”

任坤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杜笙歌，杜笙歌愣了挺久：

“不是给过了吗？”

“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任坤把红包塞到了杜笙歌手里，“行了，早点回去，要我送你？”

“不用。”

任坤走了，杜笙歌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儿时的打打闹闹，她小时候是真讨厌这么位哥哥，可长大后他真的很宠这么位妹妹。

刑涛是在十点多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的，约在小区门口见，天很冷，但又好像没那么冷。

刑涛也给杜笙歌一个红包，挺厚的。1834。

“新年快乐，祝我家笙歌在新的一年里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开心。”挺官方的，跟那些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有的一拼，老土没有新意。但她还是笑了，回了一个差不多的。杜笙歌给红包，刑涛没要。

“红包是长辈给晚辈的。”

这个理由好。

“丫头，想看烟花吗？”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杜笙歌指了指门口的标语，刑涛挑了挑眉：

“没事儿，小点。”他们就站在马路边，是仙女棒，在夜空中绚烂绽放。刑涛还给杜笙歌唱多啦a梦的主题曲，怪傻的，逗得杜笙歌和他一起笑。

回去前，刑涛搂住杜笙歌，很久。他送她到楼下，看着她进门才放心离开。

十一点多的时候，林晓闻也给她发了新年祝福，也发了红包，52，杜笙歌回了个66，姜鹏是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发的，杜笙歌没点开，给他发了三百的红包。

全然不知1834，是520+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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