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还没有预热多久,东东就绷不住了。她平时就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现在哪能每天端得这么严苛深沉。
终于在一次课间,她叫住了正准备自由活动的同学们。大家纷纷围拢上前,正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时,只见她拿出一袋手机发给他们。
忘了说,班里都是要求手机上交的,大部分同学都很自觉,当然还有一些是交了一个手机,还有一个手机。
阳奉阴违的大有人在。
林嘉树就是其中一个,可偏偏他嘴甜,哄得老师开心,同学满意,班里几乎没有说他不好的。
就连周日的课,他也敢逃。不用请假,直接和班里管出勤的说一声,挥挥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谁叫管出勤的是个小姑娘哩,他那一套对女生都挺受用。关键人长得帅,没有抵抗力啊。
若真算起死对头,倒也有一个。但是实在让人想不通的是,明明冰火两重天的俩人,干嘛还委曲求全同住一个屋檐下呢,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那个人就是徐冰。具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纠葛江榄菊也不知道,估计还是当事人比较清楚了。
东东在班级群里发了一条链接,吆喝着大家伙儿帮她砍价:“你们别光顾着买的东西到哪了,也去群里帮我砍价,知道没?”
感觉跟菜市场上,那卖白菜的老太太似的,干净新鲜的白菜啦,瞧一瞧看一看,不好吃不要钱……
咳当然东东是不会去卖白菜的,就算迫于生计去了,那也是儒雅的老太太。
不过……四十岁不算老吧,有的明星五、六十岁和儿子站在一起,依然是妥妥的男女朋友模样。
东东可谓是拿快递拿到手软,一天好几趟的那种,拆开看,什么零食坚果、眼影口红、平衡动力车还有面膜等等等。
有几个学生便跟好奇宝宝一样,在她身边转呀转。众所周知,东东是素颜惯了的,从来不化妆,连口红都没有涂过。
这么纯朴的老师,真的是很少见了。
“瞅什么?我拿去给我小侄女,行不行?真的是。”嘴里像是在嚼着块糖,是清新的薄荷味。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几分,圆圆的薄荷糖,滴溜溜地转。
林嘉树也是个拼夕夕男孩,而且他在学校朋友也多,根本不存在砍不了的苦恼。
就说他经常在宿舍里,煮东西吃的那个不粘锅吧,就是前不久砍来的。免费归免费,还挺好使,他笑着说很有可能会用到这锅寿终正寝。
强烈建议晚上千万不要去翻林嘉树的朋友圈,因为那完全就是图文版的深夜食堂,说是满汉全席一点都不过分。
泡面姐妹花的同款老坛酸菜面、啤酒炸鸡、八爪章鱼小红肠……虽说美颜滤镜也做了一点贡献,但是她敢说,就这水平,完全不输红白喜事席面上的大厨。
申明一下,这不是偏爱,而是真诚的赞美。如果不信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尝过他做的菜。
江榄菊是尝过的,那是在很久以后了,就那么一次的浅尝辄止,却令她终生难忘。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网上有个帖子,男人说是校花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天天为我洗手做羹汤,孩子哭了又要喂奶,又要换尿片的,哪还有当初一点女神形象。
底下都是一大片唾骂男人的言论。
女人其实在单身的时候最美,因为活得最自由最洒脱。你要记得,你的女神为了你把自己活糙了,但这并不代表这是她应得的。离了你,她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女神。
江榄菊如是评论道。比起谩骂,她更愿意委婉地提醒。
……
说是要统一服装,f4集体旷了两节数学课去龙泉买衣服。本来琢磨着要买职业套装,但是一问价格死心了,四个人买都不打折,合计起来得有近500块钱了。
虽然500块菲菲才买一件小礼服,但前提是人家有钱啊。有钱就任性呗,中考直接弃考,买张机票飞到香港迪斯尼散心。
瞧瞧,这怎么能比呢。
后来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个人买一件毛衣,这下就省了许多钱,加起来才200块。到时候演讲,下面都穿牛仔裤,反正站那里也只能看见上半身。
江榄菊还是觉得有点肉痛,毕竟这样的毛衣在拼多多上是可以便宜一半多的。
那卖货的阿姨得知f4是XX职专某老师的学生时,激动地搓搓手,反复地问:
“是她吗,全名是XX?”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她说XX老师是她大学同学,于是很愉快地打了八折。呵呵哒,打八折还要50元,真便宜啊。
比赛当天,清晨有点微冷,有薄雾升起,大概天气也不错。
江榄菊穿了一件宽大的风衣,f4一起去食堂用了餐。两个老师还细心叮嘱,比赛前不要喝太多水,走来走去上厕所容易影响发挥。
在车上,刘老师帮江榄菊和乐乐两个人化了妆。她第一次化妆,很不习惯,打了腮红以后,脸上太紧致了,像是被胶布缠住一样。
子琪是自己化的,淡扫蛾眉,依然掩不住俊美,天生丽质一姑娘。
抽到的号码是9,不前也不后,算是很幸运了。备考室中陆续有考生进入,窗外是蓝天,晴空万里。
依旧是看图描述,大致讲的是有个小孩子在妈妈生日那天送了她礼物,妈妈感动地哭了。
江榄菊看着这个是没什么感觉,她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母亲小时候就不要她了。
她对母亲的印象,最多不过是一个穿着白色风衣喷着香水的陌生女人。
于是顺理成章地通过了上午的比赛,下午还有一场,吃顿午餐补充能量。
可别说,这卫校伙食是真好。有荷包蛋还有鸡腿,荤素搭配合理又管饱,太赞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赛,就这一天做做样子。
也不奇怪,自家学校不也是这么做的。上面领导来访,就开始大张旗鼓地要搞卫生;倘若领导不来,就随便扫扫叶子敷衍一下。
下午的比赛有点惨淡,题目是要求选择合理的方案,结果里面有好多单词都看不懂,而且给的时间很短。
江榄菊还没把文章写完,就被喊上了台。不慌不慌,她安慰自己,反正就差结尾几句客套话,背也能背的出来。
底下有四个评委,一个美国人,一个印度人,还有两个 中国人。
话筒拿到手里,刚开音,只听见从里面传来尖锐的刺耳声。江榄菊这次是真的声音洪亮,但同时也有点哑。
那个黑人,说英文贼快,一句话下来叽里咕噜的,乐乐完全没有听懂,只好说“I beg your pardon”,他又重复道,还是没听懂。
江榄菊站在一边,也是大脑空白。
旁边的白人倒比较幽默,调节了一下气氛:"Take it easy,your partner has a cute brooch."
那枚胸针,其实只是用别针安好的一片桃子形状的塑料。来自那晚的气泡水,她不舍得扔,便做了这个。
然后一个中国评委接了茬,清晰流利地复述了一遍。至此,两个人才总算听懂。
走出考场,刘老师迫不及待地拿去了材料,又问江榄菊选的哪个方案,她说是plan B。
“不是吧,你这太粗心了,方案都选错了……”
说了一大通之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安慰两个别灰心。
外面的大屏幕可以看到里面演讲的情况,后面的比赛真的是精彩纷呈。
有个高铁学院的姐妹花,天呐那是什么神仙气质,完全脱稿不说,而且人还特上镜,落落大方恭敬有理。
江榄菊差点和乐乐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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