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落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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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海岸懂得潮汐懂得沉溺

我要笨拙向你游去

搁浅也不在意

——刘人语《不具名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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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补生日是林裕婉的心意，刘耀文不想毁掉她今天的所有安排，只能暂且答应她把生日度过，等回家了再问检查报告的结果。

中餐厅一如往常，等候的客人特别多，严浩翔开车都找了好久的停车位，车停好后还倒退了几分钟才走回中餐厅里。

走进餐厅，就有爷爷来给林裕婉他们安排四人位，林裕婉很热情的对他打招呼。

林裕婉：“爷爷您还记得我吗？”

自爷爷去世后，林裕婉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说出这样的称呼了，看着眼前老年人慈祥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万能龙套：“不记得，小姑娘你经常来吗？”

林裕婉有些失落，她也来过这家餐厅好几次了吧，不过也没关系，她和这里的爷爷奶奶也就几面之缘而已，被遗忘也不要紧。

中餐厅里的爷爷奶奶们都是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年人，不记得她也是正常的，林裕婉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了段希妮的照片，段希妮总不能被遗忘吧？

林裕婉：“那爷爷您还记得这个小女孩吗？”

万能龙套：“有点眼熟，爷爷也想不起来了。”

爷爷奶奶们的阿尔兹海默症好像一天比一天严重了，记忆力减退了好多，连朝夕相处过的段希妮都记不得了。

最近的段希妮一直都在宿舍努力复习高考知识点，都没时间来餐厅看望爷爷奶奶们，要是让段希妮知道自己被爷爷奶奶遗忘了，该会有多伤心啊。

万能龙套：“我记起来了，小姑娘你手机里的那个女孩子，是我们餐厅领班的女朋友，我就说挺眼熟的。”

女朋友？还是餐厅领班的女朋友？

这里餐厅的服务员都是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年人，领班的年纪再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岁了吧？

林裕婉觉得肯定是爷爷记错了，是爷爷的海马体记忆错乱，把段希妮想象成了自己年轻时遇见的某个女孩子，所以才说出了如此偏离的话。

林裕婉：“爷爷您是不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眼熟，所以记错成别人啦？我手机里的女孩子叫希妮，她没有谈恋爱的。”

万能龙套：“有的，她有男朋友，爷爷没有记错，她的男朋友就是我们领班，连笑起来的样子都一样。”

旁边的刘耀文停下了翻动菜单的手，把菜单转了个方向推给严浩翔，让严浩翔把菜单填写好交给爷爷。

刘耀文：“爷爷，我方便问一下餐厅的领班是谁吗？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

万能龙套：“和你们差不多，高中生，每天放学都来帮忙，处理事情的速度可麻利，长得可帅可机灵一伙子。”

“或许他叫朱志鑫吗？”，刘耀文没有直接问出这样的话，他和林裕婉听见爷爷的形容也都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朱志鑫那个小少爷又跑出来玩兼职了。

餐厅的玻璃门再一次被推开，是来餐厅取餐的外卖小哥，他目标清晰直接走到收银台，拿出手机给收银台里站着的人看了眼外卖单号。

站在收银台里的人戴着合适的鸭舌帽，穿着简单的白T在忙着和后厨对菜单，尽管他用最朴素的打扮掩盖了身上的小少爷气息，可他侧脸优越的鼻梁和脸颊痣还是出卖了他是朱志鑫的身份。

严浩翔把写好的点菜单双手递给久等在餐桌前的爷爷，爷爷把它交给了朱志鑫，朱志鑫朝他们的方向看去，并不觉得丢脸，还自掏腰包拿了四瓶豆奶走到他们桌前。

朱志鑫：“这是餐厅领班朱志鑫请你们喝的，还请两位贵千金和两位贵少爷吃好喝好，有任何需要摁一下呼叫器，我来处理。”

朱志鑫从围裙里掏出了开瓶器，单手把四瓶豆奶全部打开放入了吸管，林裕婉和简念桑的吸管还被他随意打了个结，仪式感不能输。

刘耀文：“你小子在家放着朱氏的小少爷不当，瞎跑出来找兼职挣小钱玩是不是闲的？”

朱志鑫：“打住，此刻的我不再是什么朱氏小少爷，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少年。”

朱志鑫是特别争气特别要面子的男孩子，就连和刘耀文吵架都要分出个谁对谁错，怎么会突然拉下面子出来做餐厅领班？何况现在的段希妮也不兼职了，他更没理由出现在这里。

林裕婉：“朱志鑫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因为妤晨姐拒绝了张真源的求婚，所以张真源就把手伸到朱氏去了？”

林裕婉想到林父早上说和张氏的合同出问题的事，就担心朱氏会被张真源动用权利收入了张氏，成为张氏旗下的企业。

朱志鑫：“你俩真是夫唱妇随，脑洞可真大。我家没事，也没破产，朱氏好得很，张真源不敢动朱氏的一根汗毛。”

林裕婉：“那你怎么突然会出来挣钱啊？”

朱志鑫：“我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出生，但我有权利决定自己挣钱的能力吧，你们就别给我冠少爷头衔了，我是四肢健全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要是没有段希妮在医院说的那句“山鸟和鱼不同路”，朱志鑫才不会拉下身份和脸面跑出来挣这些兼职小钱，谁不想在周末待房间里享受游戏机的快乐？

朱志鑫知道行动比语言的证明更强大，他会向段希妮证明，就算自己没有朱氏继承人的这层身份，也可以凭自己双手挣到钱、吃上一口热米饭。

他不是山鸟，她也不是鱼。

为一段关系加上隔阂的从不是双方的身份，而是一个人看待另一个人的印象是不是刻板的。

朱志鑫就是想要打破段希妮对他的刻板印象，他既可以是朱氏企业不愁吃穿的小少爷，也可以是穿着普通白T和牛仔裤在餐厅里当领班的兼职男孩。

刘耀文：“朱志鑫，你为什么骗老年人说段希妮是你的女朋友？你也太不道德了吧，追都没追到人家。”

朱志鑫：“迟早的事，我提前炫耀一下段希妮都不行啊？你当初没追到林裕婉的时候比我还不道德，你说我的时候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朱志鑫的话总是能轻轻松松的戳到刘耀文的肺管子，次次堵得刘耀文哑口无言。

刘耀文：“信不信我找你们老板投诉你？”

朱志鑫：“你大庭广众之下耍赖皮啊？”

简念桑：“就是！他就爱耍赖皮！”

刘耀文：“管你什么事啊？”

严浩翔：“这里不管念桑的事啊，男高生们的小矛盾就交给女高生处理，我们成熟的大学生看戏就行。”

突然点名点到了林裕婉头上。

林裕婉早已习惯夹在刘耀文和朱志鑫中间当这个和事佬了，他们的每次拌嘴都是她打断处理好了。

林裕婉：“朱志鑫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朱志鑫：“有，下午三点半我就下班了。”

林裕婉：“是这样，今天我给耀文补个生日，想请你出来吃顿晚餐，就在万达广场那边的椰子鸡。”

林裕婉说完，朱志鑫故意变了脸色。

朱志鑫：“他生日啊？那我没空了。”

刘耀文：“我靠？！真当我稀得你来？”

朱志鑫：“我还不稀得去，花钱又费力。”

生日哪有宅在家打游戏机帅啊？

本来出来兼职挣点小钱就辛苦，还要把它全部掏出来给刘耀文买礼物，朱志鑫才不乐意，谁让刘耀文总在他面前猖狂？

林裕婉暗中掐了一下刘耀文的大腿，让他不要在她说话的插嘴，要再插一句就掐一次，还能掐得更狠。

林裕婉：“今晚希妮也在哦！你是不是好久都没看见她了？”

朱志鑫：“还不都拜那几个小太妹所赐，段希妮见到我就绕开我走，只有我主动打招呼她才给我‘嗨！’那么一声。”

林裕婉：“那今晚就一起出来吃晚餐呗，大家这么多人在，你还担心化解不开你和希妮之间的矛盾啊？”

朱志鑫答应下来了，他真不想过着被段希妮时刻躲着的校园生活了，还是之前那个一见到他就脸红结巴的段希妮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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