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许你死

蒂斯赶到现场时，眼前的场景，让她不禁捂着嘴哭了出来，连脚步都那么沉重，好不容易来到了二人周围，消失的管家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吩咐着后到的仆人们打理现场，并没有吩咐蒂斯，算是他的怜悯吧。

“札克，我是要死了吗？”瑞吉儿捂着自己的肚子，手上传来湿湿的触感。

“你这个笨蛋，你那么弱，替我挡干什么？我不许你就这样死了！”札克抱着嘴角挂着血迹的瑞吉儿，眼神带着慌乱。

“札克，我还不能死……我发过誓的，对扎克……发过誓的。”瑞吉儿的表情是悲伤的，还带着不舍的情绪。

瑞吉儿告诉自己——她还不能死，她说过会陪到札克杀了她为止的。可是她觉得眼皮好重，视线开始模糊了……

“瑞依，不许睡，我不准，我不准你现在就死！你这个笨蛋给我撑住了！”看着瑞吉儿那和梦中一样的表情，札克好烦躁，更多的是慌乱和不安。

“我带你们去找医生，瑞吉儿，你要撑住，一定会没事的，快点，跟我走。”蒂斯对着二人说道，擦了擦眼泪，向楼下走去。

札克将瑞吉儿打横抱着，快步跟上蒂斯，他知道自己要快一点找到医生，他不想再像上一次一样，差点没能救回她的命，札克意识到自己不想让她死的心情，也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实现杀了瑞吉儿的誓言了，现在的他只想救她……

“札克，如果我死了，札克……会不高兴的吧？因为我发誓会……被札克杀死的。”瑞吉儿硬撑着不闭上双眼，说话都有些微微咳嗽，嘴角挂着血，模糊的视野里的少年，她还不想就这样离开他。

“笨蛋，别说话，吵死了。”札克的脸掩盖在帽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瑞吉儿终于撑不住，闭上了双眼。

札克第一次觉得这别墅真的好大，将瑞吉儿打横抱着的他紧紧地跟在蒂斯身后，瑞吉儿的血低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他不敢太大动作晃着瑞吉儿，蒂斯带着他们绕到别墅后，跑进了那片树林，没过几排大树就看到了那被大树围着的屋子，树又高又粗完全掩盖住这栋两层的屋子。

“就是那里，医生就在里面，瑞吉儿应该可以得救的。”蒂斯加快了脚步，跑到门前，不停地敲着门，门开了，是那个“混蛋”医生。

“老头，快点救她，不救，我就杀了你。”札克后几步赶到门口，语气里带着威胁。

“那就快进屋，小姑娘失血有点多啊，快来人，把手术室门打开，准备手术。”医生大声说道。

屋内灯一下子全被打开，下一秒已经有人推来了急救床，札克将瑞吉儿放在床上，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看着衣服上沾了大片血迹的瑞吉儿，想起丹尼尔那一枪，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害怕失去的不安感挥之不去。

“那个，你叫札克吧？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瑞吉儿会没事的。”蒂斯揪着自己的围裙，低着头说，笑不出来。

“啰嗦，别吵我。”札克靠坐在墙边，低着头，余光注视着手术室的门口……

那可知，这座小屋犹如一家装备齐全的小医院，瑞吉儿被打了麻药，医生按着葛雷给的资料，给她配上了合适的血液，用着娴熟的技术，取出了瑞吉儿腹部的子弹，取弹、止血，一气呵成，一旁帮忙的女医生配合默契，丝毫不耽误手术进度，时不时看向心律仪，接下来开始缝合伤口……

札克和蒂斯都一直注视着手术室门口，一声不吭，蒂斯看了一眼札克，内心一阵心酸，心想：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呢？葛雷大人这样子真的好吗？她明白这一切都在葛雷的预料之中，很难受但又无法更改这一切。

别墅里的仆人们正忙碌着打扫地上的血迹和尸体，他们对着一切并不感到恐惧，因为这些警察很肮脏，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肮脏，打扫二楼的仆人们，看到了地上的黑色镰刀和手枪，其中一个女仆将它们放在了干净的客房里，她听到了三楼传来的阵阵细微的尖叫声，却不觉恐惧，管家站在别墅门口，嘴角挂着与葛雷相似的笑容……

空中那发这淡淡红光的月，又恢复了原本的色彩，散发着它冰冷的光芒，笼罩着那栋小屋，像是一个旁观者，欣赏着他们做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门终于开了，札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男医生面前，揪住了医生的衣领，开了口。

“老头，瑞依怎么样了？要是她死了，你们也得死！”札克的眼神很危险。

“你先放手，真不礼貌，小姑娘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她还在沉睡，看她自己什么时候醒了。”医生看了一眼札克的腹部。

“嘁，现在可以去看她了吧？”札克松开了医生的衣领。

“等等，将小姑娘推到病房去，但先生，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旧伤，裂开了会很麻烦。”医生一脸严肃，这是他的原则——凡医一人就得全力以赴让其康复。

“哈？那你快点，我要去看看那家伙。”札克一阵头疼，他很急的，还是让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

蒂斯先一步去看了转移到病房的瑞吉儿，看着通着氧气、身上还连接了好几根管子的瑞吉儿，想起了当年奄奄一息的自己，也是在这里捡回了一条命……

“瑞吉儿，要快点醒来哦，札克和我都很着急的，知道吗？”蒂斯接过女医生递给她的椅子，坐在病床旁，脸上挂着担心。

札克一弄好伤口，就冲进了病房，看着脸色苍白的瑞吉儿，内心那股感情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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