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亦怀：小姐，让您见笑了……

凌冰：嗯……要不要我去把他……

亦怀：不用！

亦怀：不用了……

凌冰：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亦怀：……

亦怀：不知道……

亦怀：如果，我像他一样，记他一辈子，恨他一辈子，那样我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

凌冰：（立刻否定）亦怀哥哥怎么可能变得和他一样呢？

亦怀：这谁知道呢？爱能改变一个人，恨也能。

亦怀看着远处的银杏，慢慢平静下来。

凌冰：……

凌冰上前一步，从亦怀身后抱住他。

凌冰：我不想……亦怀哥哥变成那样……

亦怀：那……我如何才能不变成那样？

亦怀的声音低低的，和他乌发上沾染的血腥味混在一起，让凌冰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凌冰：……为了我，不行吗？

亦怀：……

凌冰：如果非要在爱恨之中选择，我希望亦怀哥哥能选择爱……如果不知道爱谁，那就爱我吧，我也会爱亦怀哥哥的，我会学着长大，学着不再对你撒娇，做一个好姑娘，做一个让所有人都认同的太子妃……

亦怀：……我不是太子了……

凌冰：是什么都可以！无论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再也不分开，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凌冰：亦怀哥哥，有开心一些吗？

亦怀：……

一个姑娘，把她的一颗心赤裸裸地捧到他面前了，用着稚嫩的面容，说着山盟海誓的话。他本不应该相信的，因为太美好，太像骗局，可是……

亦怀：（正因为是她……）

凌冰：（正因为是他……）

这份誓言才显得如此真实且珍贵。

亦怀把手放在凌冰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这是他们从小的默契，示意放开。

这是拒绝？！

凌冰的两只手交握得更紧了。

明明天上地下，她只想抓住这一个人而已……

亦怀又拍了拍她的手。

这是催促了。

凌冰：……

凌冰慢慢放开手，眼前模糊了起来，然后泪珠大颗大颗地滚下，变成一颗颗碎在地上的冰。

她横行霸道了这么久，很少有人能让她哭，可偏偏就是这个人，总是用最温柔的动作、言语，让她像那些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一样，动不动就抹眼泪。

她明明……最讨厌那种扭捏作态的样子！

亦怀转过身，看到哭成泪人的凌冰吓了一跳。

亦怀：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我拍疼您了吗？

凌冰低下头，用手擦眼泪，她擦得两只手上都是冰渣子，但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凌冰：我……停不住……明明……我想成为这世上最好的姑娘……现在却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呜……你拒绝我……也是应当的……

亦怀：谁拒绝您了？

凌冰：你呀！

凌冰：（抽噎）你不是……让我放开吗？那不就是放手的意思？从小到大都是那个意思！

亦怀：……

亦怀：（哭笑不得）我是让您放开，因为您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凌冰：……

凌冰：真的？

亦怀：（点头）真的。

凌冰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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