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入金呈之赌坊

翌日，下了一夜的雪仍是未停，却还夹杂细雨继续着，每当隆冬时节，中州地域的雨雪总是繁多，冷冽寒凉。

凌寒披着斗笠走在琳琅市的花甸街上，这里是外城四市中文化、农业、商业、娱乐业的主导。

新岁的热闹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人们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平凡生活，因为恶劣天气的缘故，行商府的官员贴出了今日休市一日的告示。

凌寒走了一段后，停在一个名叫金呈赌坊的门口，台阶下旁的招工牌上写道：本店征召杂役数名，包食宿，每月三十铜钱。

她没有过多思考，便走上台阶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这赌坊里的天地比得外面简直是判若两个世界。

扑面而来的土烟味道，还掺杂着各种奇怪的气味，凌寒甚至隐约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喧嚣的喊声充斥在整个大厅中，听上去令人心生厌烦。

“各位，要开了！”

“来，来，来，下注了！”

“大！大！大！”

“双天至尊，庄家赢......”一张张赌桌紧挨着，赌徒们即使被挤的鞋子都掉了，也要压上身家，那便是赢了就不用活的这样辛苦。

不过，赌坊于好逸恶劳之人来说，就像是画着美人皮的吃人妖精，不见血的扒皮拆骨吃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凌寒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漠然的环顾着一切，这时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向她走过来的男人的身上。

他长相和善，面带着笑容，手里把玩着一块红玉，停在凌寒的面前，说道：“这位娘子，想必并不是来此玩一把的。”

凌寒摘下头上的斗笠，微微点头应道：“我是来应征杂役的。”

这男人稍有一顿，他打量一下她，未施粉黛的清秀脸庞上落了几滴摘下斗笠时飞溅的水滴，一缕发丝挡在前额，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条绷带包扎。

男人抬起手指了指楚策的额头问道：“你的面容有损？”

凌寒说道：“是。”

接着，她又问道：“杂役对容貌有要求？”

这男人搓了搓手中的红玉，说道：“没有，但是我们只招男杂役。”

凌寒听到这话，重新戴上斗笠，没有多做停留，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向门口走去，打算离开。

这男人也是被她的直接给惊讶到，在她推开门的一刹，还是喊道：“慢着，你可以留下。”

“好，多谢。”凌寒问也未问是何原因，又是干脆的应了下来。

男人只觉有些无奈，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若是说她不通人情世故却也不过分，但她话少，动作利落，又是在赌坊这种地方干活最适合不过。

“我是金呈赌坊的把头，我姓宋。”这男人整了整衣衫，严肃道。

她说道：“宋把头，我叫凌寒。”

宋把头以为凌寒定要激动施礼感恩他给自己一个活计的机会，却也是想多了，他心道：这女人真的是如同一块千年寒冰，又冷又硬。

“阿中，你过来。”宋把头摇了摇头，朝着后门的方向喊道。

只见，一个约么也就十四、五岁左右的小郎跑了过来，躬身道：“宋把头，您请吩咐。”

宋把头指着凌寒对阿中安排道：“这是新招的杂役，凌小娘，你同她交代些咱们这里的规矩。”

“然后，把赌坊的工服交予她，换好后带来找我，去见金老板。”

阿中赶忙应道：“是，宋把头。”

继而转身对凌寒说道：“凌小娘，跟我来吧。”

言罢，两人向后门走去，宋把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凌寒的背影，拿起手中的红玉闻了闻，自语道：“有意思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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