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手术这天……
一大早颜言就起床了,洗漱一番、换上昨晚老管家给他送来的衣服后,他缓步走出病房,乘电梯来到了楼下的花园里。
嗯……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吧?
漫步在晨曦下的颜言心想。
也难怪天会这么冷了。
一转眼都腊月了呢。
也就是说……
他入院都快大半个月了。
颜言裹紧身上的米白色羊绒大衣、双手圈在唇边呵了口热气后,抬眸四处张望起来。
最终。
他选择了一个阳光能照到的椅子坐了下来,仰望着天空。
半个月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出那间特护病房,也是第一次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
说是暖阳,但其实一点都不温暖。
还是冷的很。
如果……
如果那个叫夏天的大男孩此刻在身边的话,他或许就不会这么冷了。
他会抱抱他吧?
会!!!
不仅会抱,他还会用他那滚烫的犹如是小火炉的胸膛将浑身冷冰冰的自己给一点点捂热,当然还包括那颗……
早已被殷郁伤的千穿百孔的心脏!!!
颜言:殷郁……
再提起这个名字,颜言的眼泪突然夺眶而下。
呵。
初时溺于温柔乡,初尝禁果,感受到的都是恋爱中齁死人的甜,以致于乱花迷了眼,看不到隐藏在春日阳光后的雾霭重重和大雨绵绵。
如今再次回想起来,哪有什么春风一度,明明余下更多的,是累累伤痕。
如果可以……
他真希望他和殷郁,从始至终,从未相遇过。
颜言:再见了殷郁、不、是再也不见了……
颜言呢喃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滚滚落下……
最后一次了。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殷郁哭了。
今天之后……
不管是死是活,他都会将那段不堪的过往给彻底的遗忘,包括那个叫殷郁的alpha。
……
下午三点,颜言被推进了手术室。
而手术室外……
翘首以盼、等着他出去的是他才认识不过短短三天的沈未。
呵。
这人生啊,还真是讽刺的很。
有的人,你对他掏心掏肺,到头来他却一心盼着你去死,有的人明明自己都过得一地鸡毛了,却还试图来温暖你,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肖战准备好了吗?
肖医生探过头来问颜言。
全副武装的他穿着浅蓝色的无菌服、面上戴着口罩防护镜,可尽管他包裹的如此严实,颜言还是看清了他防护镜下带笑的眉眼。
躺在手术台上的颜言瞬间就被他给感染了!
只见他冲着他眉眼弯弯的一笑,重重的点点头。
颜言:早就准备好了!
肖战那好,我要开始咯?
颜言:等等!
上一秒才说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颜言,下一秒突然捉住肖医生拿着注射器的手。
颜言:等等战战,我还有事想拜托你……嘶……
颜言话未说完,肖医生的注射器已经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腺体扎下去……
他疼的浑身痉挛的瞬间,就听见肖医生冷冷的道:
肖战颜言,我记得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我是医生,不是替你们处理身后事的,所以,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那人,有本事自己去和他说,我没空、也没义务替你转达!
不得不说……
肖医生的嘴是毒了些。
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样,颜言的求生欲才会愈发的强烈。
因为只有心中还存有遗憾……
才会更加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颜言:疼……疼……战战……我好疼……
疼的浑身痉挛的颜言猛地攥紧身下的床单,泪水混合着汗水覆满了惨白的脸。
肖战我知道很疼……
又是一针针剂刺进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腺体时,肖战俯下身,温柔的替颜言擦拭着眼角的泪和覆满额头的汗珠。
肖战可是颜言,为了更大程度的保护好你的腺体,为了不引发其他的病症,我们只能这样了,忍忍,再忍忍颜言……
清洗标记这样的手术是不可以使用麻醉剂的。
更何况颜言不久前才刚刚做了一场大手术。
不能使用麻醉剂,也就是说……
整个过程下来,omega都必须是清醒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肖战不肯替他做这个手术的原因了。
他相信自己的医术……
但他怕的是颜言中途会撑不下去。
颜言:夏天……
颜言的眸光有些涣散,但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出那个阳光大男孩的脸来。
他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清洗标记会很疼,却没想到会疼到这种程度。
针剂一次又一次的扎进他后颈的腺体上,冰凉的药水一点点被推进去的瞬间,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的同时,也让他清晰的感觉到属于殷郁的信息素在从他体内一点点剥离出来、然后一点点消散……
痛!
好痛!
痛的他好想就此睡过去。
可他知道不可以。
他不可以睡。
一旦他睡过去……
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不想死。
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夏天说呢。
所以,他一遍遍喃喃着夏天的名字。
仿佛这个名字就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
颜言:夏天……夏天……夏天……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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