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处理的方式似乎伤到他了,我不太确定。
因为边伯贤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无论如何都伤及不了他。
我从不知道他的弱点。
边伯贤没有说话,许久,他缓缓垂下手,推开我的肩膀坐到了我的床边。
他对上我有些忐忑的目光,平静的同我交流。
边伯贤:“那些画面让你觉得恶心,是吗?”
我攥了下手指,犹豫的点下头,实话实说:
纪双“一点点。”
边伯贤没什么表情的点头,轻声说道:
边伯贤:“又又,那种事情不一定是每个人一生都会经历到的,但是是大部分人一生中都会经历的,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一种宣泄一种欲望,也可能是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更是繁衍后代的一种方式。”
边伯贤:“你跟我说过,你觉得妈妈那么辛苦的把你生下来很伟大,其实不止是你出生的那一刻伟大,每一步都很伟大。”
瞳孔微颤,我抿着唇埋下了头。
头顶落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边伯贤轻顺着我的头发,声线温和:
边伯贤:“每个人都有权利坚持自己的理解,你可以觉得恶心,但是这种恶心是出于你单纯的不喜欢而不是你的恐惧,这不应该成为你的一种阴影,一种噩梦,懂吗又又?”
每当他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便会头脑一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边伯贤见状才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想到下午推开他跑掉,我不免觉得愧疚,粘人的凑上去,跨坐上他的大腿,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颈间。
纪双“我下午推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边伯贤:“我知道。”
我微微退了出来对上他漂亮的眸子:
纪双“你不我气?”
边伯贤:“不生。”
他少有的大度。
我弯起眼眸,勾起了唇角,胸有成竹的说道:
纪双“哥,我能想明白的,我不会害怕的。”
边伯贤:“行。”
边伯贤爽快点下头,手指落到我的身前按了按我的小肚子:
边伯贤:“不饿?都软了。”
我红了脸,小声嘀咕:
纪双“饿的,妈有给我留饭嘛?”
边伯贤一挑眉,刻薄的打碎了我侥幸的期待:
边伯贤:“剩饭都没留,她说你这段时间越来越矫情,不能惯着。”
纪双“啊——怎么这样!”
我委屈的拖长了尾音,故作虚弱的趴在他的肩头:
纪双“唔,我会饿死的。”
耳边传来他幸灾乐祸的笑声,边伯贤笑够了才拍了拍我的后背:
边伯贤:“下来。”
我怨气十足:
纪双“干嘛。”
边伯贤:“偷偷带你出去吃烧烤。”
我骤然双眼放光,连忙从他的腿上下来,整装待发的站直身体:
纪双“走吧!”
边伯贤用一顿烧烤成功让我们之前指甲缝大小的间隙复原如初,温柔哥哥昙花一现,他又恢复一如既往不耐烦的样子。
嫌我笨手笨脚拧不开一瓶饮料,嫌我没吃相吃的满嘴油,还嫌我一吃饱就犯懒,连路都不想走。
可他这份暴躁扎根在温柔之上,是绿叶之上遍地的繁花。
我拧不开瓶盖,他会帮我拧开的。
我吃的满嘴油,他会口嫌体正直的抽纸巾给我擦嘴。
我不想走回去,不过是撒个娇装个哭,他就会败下阵来,屈膝蹲在我的面前,将单薄却宽阔的后背留给了我。
边伯贤:“上来。”
我故意毫不收敛的扑上去想看他出糗,结果他竟稳稳接住了我,勾住了我的膝窝,轻松的将我背了起来。
边伯贤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温烫的体温却是隔着单薄的布料传至胸口,让我在转凉的夜里不缺温意。
我勾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抵上他的颈窝,偏过头看他:
纪双“哥。”
他木着一张脸:
边伯贤:“别没事找事,我现在可烦你。”
我噗呲笑出声,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
纪双“我才不信你,你分明最爱我了。”
边伯贤:“脸皮真厚——给我撒开,再闹我给你丢路边了。”
他凶巴巴的语气在我听来毫无威慑力,这么多年来我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气。
他要是真生气起来是简练干脆的,语气很平,声音很冷,连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平时的假生气只是为了让他看上去更像个实权的哥哥。
我没敢告诉他,他“发火”的样子像极了外婆很久以前养过的那只小白狗。
每次去外婆家,那只小不点都会冲着我汪汪汪大叫,起初我害怕它会真的咬我,躲在边伯贤的身后不敢过去。
后来我才发现,它根本不会咬人,只是爱虚张声势,让自己看起来很威严,不容易被欺负。
其实在我眼里,很可爱。
边伯贤也是如此,很可爱。
他本来就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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