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01）

贺峻霖笑着回了他一句，就没再说话。

他低头将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随意抹了两把，接着脱了围裙晾在了厨房墙壁的挂钩上。

严浩翔有点好奇他大下午的剁排骨干什么，于是跟他进房间时便随口问了一句。贺峻霖闻言顿了下，接着严浩翔就听他答道，“准备晚上煲汤给我奶奶送过去。”

直到这时严浩翔才注意到贺峻霖家里是没有其他人的，他皱起眉问贺峻霖的奶奶怎么了。

“老年人腿脚不方便，一个月前从楼梯上摔了一跤，把小腿骨摔骨折了。”

贺峻霖低声答了一句，接着严浩翔就看见他把房间里另一张桌子收拾好了。原本堆在上面的书被挪到旁边靠墙的架子上，贺峻霖替他在房间里腾出来一块空地。

这间房不算大，但胜在采光很好，纵然狭小也会阴暗逼仄，也不会使人感到氛围压抑。

贺峻霖从屋外搬进来一张椅子放在桌边给严浩翔，他自己则拿着本书在旁边的床上坐下了。

“你有什么不会的？”

贺峻霖让严浩翔到桌子边坐下，他说话时手里的书则被放在膝头，严浩翔在无意中瞟了一眼，发现是居然是狄更斯的著名长篇历史小说——《双城记》。

“有几道题不会。”严浩翔回神答了一句，他看向贺峻霖道了“不过老吴给我的那本化学题大全我还没写完，你能待会把题目一起给我讲了吗？”

“好，那你先写吧。”贺峻霖点了点头后就没再管他，而严浩翔却发现在低头写作业时，他眼角的余光总会瞟见贺峻霖的侧脸。

这实在是有些心神不宁。

贺峻霖那边倒是没注意到他的情况，他坐床头安静地看书，纸页从指尖滑过，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窗外天气正好，如同浸入水中的浅淡阳光不知何时攀上了玻璃窗棂，透过介质的折射在墙面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

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只余下了清浅的呼吸，翻书，和笔尖落在纸面上的摩擦声。

严浩翔再抬头时，正好望见钟面上的时针和分针交叠。他一旁贺峻霖也恰好关上了书的最后一页，贺峻霖偏头看向了正在发呆严浩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问严浩翔，于是他说，“严浩翔，你看过狄更斯的《双城记》吗？”

严浩翔从愣神里面抽回思绪，他的目光落在贺峻霖手边那本书上，接着闷闷地应了一声道，“好久以前看的了，我只记得卡顿最后代替达尔奈上了断头台。”

“是啊。”贺峻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卡顿死掉了，可是你认为他值得吗？”

“我不知道……”严浩翔犹豫了半晌才低声答了一句，“因为我当时其实不大愿意看那本书的。”

“为什么？”贺峻霖问道。

“因为那是学校安排的任务。”

严浩翔突然有些懊恼他当时为什么没再看仔细一点，那本书的内容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因为《双城记》里的爱情充斥着太多无奈与悲哀，生离死别的痛让他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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