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除夕夜对于张泽禹来说跟寻常的夜晚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张故会回来。吃过晚饭后，他就又把自己关进卧室。

对于春晚张泽禹向来不感冒，正好趁着今晚有闲暇时间多刷点题。

张故在卧室里看电视，偶尔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张泽禹房间门缝里透出的光亮。

然后千万情绪只化作一声叹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张泽禹感觉脊柱已经隐隐约约地感到久坐的疼痛，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振动地响了起来。

张泽禹揉了揉酸痛的腰，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十七。

已经趴在书桌前三个多小时了。

电话是张极打来的，张泽禹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收拾着书桌上的资料。

“喂？”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炮响，外面客厅电视发出的歌声依旧不减，隔壁一家人相谈甚欢的声音投过墙壁传出，但张泽禹还是捕捉到了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为什么有人连呼吸都这么……性感。

张泽禹叫了他一声：“张极？”

对方低声应了一下，然后清晰的声音传来，很突兀地说：“我在你家楼下。”

不得不说张极的嗓音真的醇厚地自带情绪，也可能是这个电话里张极确实情绪不太对劲。

张泽禹一瞬间忘记了该怎么回，喉结滚动，然后反应过来朝窗户外探头。

楼下昏黄的灯光晕染起一条暖黄的光带，只能看到一个人站在路灯旁边。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那人抬头，朝着他所在的楼层看过来。

张泽禹随手套了个外套就拿着手机往外跑。

正在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张故听到动静问了一声去哪儿？

张泽禹敷衍地回答了一句说有朋友找我，然后开门出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张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找他，为什么想找的是他不是别人，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房子孤零零地过春节，张极莫名生出一种孤独寂寥的感受。

于是就想到了他。

于是就找来了。

张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会干出看起来这么矫情的举动，现在路灯底下等着他下来见他的时候他也想到自己行为是不是太突然了。

但是看到张泽禹从门口冲出来，眼睛从看到他那一刻就没挪开过，张极就觉得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直接排山倒海地袭来，拦都拦不住。

心里某一块地方柔软地塌陷了，那种感觉让他想逃避，可是双脚却像是粘在地上一样，挪不动半分。

张泽禹就站在他面前，背对着路灯，一双狗狗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极，看起来单纯无害。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张极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了一圈。

然后很突然地把头埋在面前人的肩膀上。

张泽禹身体一僵，张极突兀的举动一瞬间打乱了他的思路，也让张泽禹没时间去问为什么张极知道他家地址这种问题。

他没推开张极，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任凭张极抱着他。

张极的头在张泽禹的脖颈处蹭了两下，像一只撒娇的宠物犬。

“别动，就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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