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和丁程鑫在一个房间里睡觉了。
这次是我主动邀请他的。反正我的房间也没人,他的房间又没有空调。
在睡觉之前我们俩都平躺着,连灯都没关,我撑的难受,又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乱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烦躁,我一直跟丁程鑫呆着,我觉得我烦躁的原因肯定是丁程鑫。
现在丁程鑫在我眼里是个病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长了什么肿瘤,但怎么也跟我这种完全健康的人不一样。而且我觉得他根本没跟我说实话,任人欺负的原因应该是当初反抗之后被人打了所以有了阴影,那害怕医院的理由呢,是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肿瘤吗?既然无关紧要还害怕什么又要杀死什么?我想不通,我就是觉得他在骗我,这个撒谎精,我一边踱步一边打量坐起来的丁程鑫,眼神跟他在空气中缠绕了一个来回,我很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我也不知道是我不会看还是他隐藏的很好,除了漂亮以外我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我又像审讯犯人一样盯着他转了一圈,最后指着他问:“不是恶性肿瘤吧?”
“嗯?不是……”
“……难道是癌症?”
“不是。”
“那个肿瘤长在哪里?”
丁程鑫也看着我:“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我就是在意,我好奇,我觉得奇怪,我想不通,所以会一直在意。”
“哦。”他看起来好像不太想理我。
那还是算了,为了自己的好奇心逼问他说痛苦的事这种行为十分坏,所以我不打算再问了,就盘腿坐到了他对面,但好奇心勉强平复之后我又开始担心起来,我难道是他爸吗?
“丁程鑫,你不会死吧?”
“说什么呢,当然不会。”
“哦。”那我就放心……个屁。他看起来很有心事,我一很烦别人窝囊,二看不得别人藏心事,本来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两件讨厌的事,全都是跟丁程鑫混熟之后才开始这么了解自己的。但是他不再跟我说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玩起手机来了,现在变成我一个人又窝囊又有心事了。
我打算直接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刚要躺下丁程鑫就跟我说话了,我又噌地一下把伸直的腿重新盘了回来。
“还是谢谢你,鹿言软。”
“谢谢就不用再说了,你不觉得很别扭吗?总是谢谢我。”
“你觉得别扭吗?那我还有更别扭的。”
“又是什么?”
“喜欢……”
我赶紧比划了暂停的手势,我说知道了,这句也不用再说了。
“鹿言软,我有个问题。”
“嗯,什么?”
“我还有很模糊的问题,我给自己的答案也有点模糊。”
他好像要说什么,但是他连说了两个“模糊”,我有点担心他要跟我说的话也很模糊,那样我可能会听不懂。
他还是没剪头发,有点长的头发把耳朵埋在里面了,他对着我把鬓角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了,我有点没印象了,但我应该是,应该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耳朵,他也说让我看看,他让我看我就盯着看了,也不知道看什么,是肿瘤吗?还是有别的问题,我甚至用眼睛在他的耳朵里找助听器了。结果是肿瘤也没找到助听器也没找到,倒是看见他眼睛旁边有一小块疤,和本身的颜色一样,白白的,只是稍微有一点凹陷,形状也奇怪,有点像花,像有谁在他的眼角的皮肤上取走了一朵花。
“是什么?”
“没让你看那个,那是胎记。”
“不是被人打的吧?”
“不是,我也很少被人打。”
“那你还说被打进过医院。”
“很少。”他说,“真的很少,你不是也知道吗?不一定非要被打才算被人欺负了。”他这回准确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次看见耳垂和耳骨上有几个黑色的小点,原来是耳洞。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左和右都有四个。
“初中读的学校不管这些,因为我学习好就更不管了,那时候上面都戴了东西,我就是因为这些被打的。一开始没有打我,只是说我,怎么说的我就不再复述了,跟现在差不多,很奇怪的是听了这么多次我竟然还没有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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