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狂恋

挂科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她们这儿每年如果挂上三门就得延迟毕业，挂上四门就得退学回炉重造。鹿言软不确定丁程鑫真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是能见到有人为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很不错。

鹿言软回：谢了丁哥。

丁程鑫也回：没什么好谢的。

晚会开到后面部分，基本上没有几个正经节目，那魔术箱子也被人打开，里面装了许多印着数字的乒乓球，让人上去抽奖，抽中了某个特定的数字就表演节目，表演完了可以得到糖，水果之类的小零食。鹿言软前面的贱人不是她们班的，等魔术节目结束后就离开了座位，离开之前鹿言软也没有给她好脸色，那人估计是想冲她说两句屁话，但是被旁边的一个男生拉走了。鹿言软抬头瞄了她一眼，这回是真实的，发出一声极为膈应人的嘲笑，很轻，但是刺激程度不亚于在那人脑子里点了课炸药。

如果不是被人拉着，那贱人或许真会动手。鹿言软不怕动手，打架谁也落不到好处，况且还是贱人先动手，她这算是百般无奈之下的自我防卫。

鹿言软坐着玩了半会儿的手机，贺峻霖找她问周六晚上有没有时间出去玩，新发现一酒吧，很有味道。

“同学，你可不可以帮我发一下零食？”

鹿言软抬头，班长站在她身边，捂着肚子跟她小声说，“我有点不舒服，你可以帮我发会儿不，学生会的零食，这一袋子不算抽奖，你随便发，当作观众的小礼物。”

鹿言软开口就是“不可以”，但是见到班长通知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在状态，勉强把超市口袋接在手里，对人说，“不保证我自己不偷吃。”

班长对她心领神会地比了个OK的手势，“随便随便。”

同学听到她们的对话，今晚第一次开口跟鹿言软搭腔，“那个，巧克力，可以分点儿不？”

鹿言软把半个袋子的零食都提上桌子，“你自己选。”

任由佛祖选完，她提着口袋翻了出去，这时候会场比较乱，没有人注意她的猴脚猴手，鹿言软绕到最后开始发糖。她发得很没有规矩，在会议室的另一边有个小姑娘边发还边笑着跟大家讲话，鹿言软这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你抓一把，扔在连排桌子最外面的位置上，跟人甩一句，“自个儿分。”

好多坐在边上的女同学被突然一把零食惊的十分开心，接着就被鹿言软死人一样的语气吓到，人都走过了还忍不住偷偷议论，“这谁啊，好凶。”

鹿言软当然听不见，她听见了也装作听不见，凶就凶点儿呗，关别人屁事。她边发边给自己拨了一块巧克力吃，德芙的味道还是齁人，不讲道理就数她最在行，巧克力哪有不齁的。

发到丁程鑫旁边时，她正准备扔一把糖过去，丁程鑫擦着眼镜问她，“有水吗，渴了。”

鹿言软手一顿，把糖放回超市口袋里，有种想把丁程鑫的脸掰过来，让人好好看看，我她妈不是服务员哦兄弟。

丁程鑫还是摆弄那副银边眼镜，鹿言软怂了一会儿，转头给她找矿泉水。

“你又不唱歌不讲话，就动动手指，喝水干什么。”鹿言软问，顺手把刚才在舞台下面找到的一瓶水放在丁程鑫桌子上。

丁程鑫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人体生命活动不需要水么。”

鹿言软没想跟她扯闲谈，扔了一把糖在她桌子上，转身想走，丁程鑫伸手给人拉了一下，拉完了又没多话。鹿言软问：“抽什么风呢？”

丁程鑫把眼镜举到鹿言软面前，“花了。”

鹿言软：“所以？”

丁程鑫放下眼镜，“给我找瓶洗眼镜的水来，要喷雾那种。”

鹿言软愣了一会儿，说，“没有。”

丁程鑫再次举起眼镜，举到一半，鹿言软略过她直接走了。

桌子上的零食摆了一团，她没动，只喝了口水，转头看着副学生会长，示意要吃自己拿，人摇了摇头，“不了不了，这就是我买的。”

丁程鑫转回来，靠在椅子上盯着糖发呆。

等班长回来的时候鹿言软已经发得差不多，速度比另一头的姑娘快了三倍。班长看着空空的塑料袋说，“谢谢谢谢。”

“嗯。”鹿言软挥了挥手，把口袋递给班长，走了两步，又折回去问，“有，有没有洗眼镜的喷雾？”

班长抬头，“啊？”说完翻了翻自己书包，掏出一个白色的喷雾瓶，“你喷的时候离眼镜稍微近一点，我这都快没了。”

鹿言软说了句谢，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朝丁程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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