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伞

实际上也没什么事。为了掩盖心中异样的在意，鹿言软又想做极端的、最好是伤害身体的事情。他以前也经常用这个方法，非常有用。

于是他合理的安慰自己：我有洁癖，我讨厌乱扔垃圾。虽然顶楼本来就有一些垃圾，别人扔的我管不着，但我制造的那些，我不允许他们存在。

他转身走进雨里，雨非常大，浑身很快湿透，甚至有点睁不开眼睛，打在身上也有疼痛的感觉。

痛起来的感觉并不讨厌，就像被蚊子咬的包会持续痒很久，用小刀割开，只会疼，再也感觉不到痒。做这种事，也是一样的，烦人的刘耀文给他制造的感觉等同于蚊子痒，必须要疼才能赶快甩掉。

他在花花绿绿的零食袋里找自己刚刚吃的那几包，还有他喝过的饮料。大雨把垃圾冲散了，不好找，他边走边拨，最后终于找全，用一开始装东西的大袋子把几样垃圾装起来，转身回楼梯口。

雨迷了他的眼睛，头发被打湿也贴着皮肤垂下来，但转过头他还是看到了雨幕那边的色块，白色深蓝色和黑色，是衬衫和校服外套。

他仍旧慢悠悠地走过去，到了楼梯口，耳边轰鸣的雨声瞬间消失，被屋顶笼罩着感到安全。

他忽视站着的刘耀文，把垃圾袋放下，从口袋里掏出小包纸巾，当然也和他本人一样全湿了。他把湿哒哒的纸巾抽出来，不小心撕烂了，但他毫不在乎，对脸上和脖子上的水进行无用的擦拭，擦完了又把纸巾团起来扔进垃圾袋。

刘耀文无言，拿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包抽纸，抽出两张递给鹿言软。他接过，用干燥有香味的纸擦身上的水。

鹿言软对刘耀文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可能真的有一点好奇心，但是没有一丝询问的想法。大部分时候他都放弃和刘耀文进行正常沟通，因为不知道会收到什么答案，大概率不是他想听的。如果他能猜透刘耀文的思考和行事逻辑，当场保送首尔大都不是问题。

之后几分钟两个人一直重复这个动作，刘耀文每次都是抽出两张，鹿言软擦干皮肤上的之后又细致地擦头发。直到把刘耀文的抽纸全部用光。

刘耀文也不见外，把空纸包放到垃圾袋里，不过他没有立刻站直，而是把袋子打了个结，不顾淋湿的袋子里还有水，把袋子拎起来，挨上了他的裤子，裤子上也有了水渍。

两个人都不动，不走人也不讲话。僵持了一会儿，刘耀文先开口了。

“不知道你还有淋雨的癖好。”

鹿言软没回话，后背靠墙，腿一边站直一边弯曲，扭曲地支撑自己，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当然有关系，”刘耀文用小孩子说想当科学家宇航员的真挚说，“啊？”

鹿言软抬头，因为刘耀文理所当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态度生气，下意识脱口而出：“做你个头啊。”

“怎么，要结束了吗。”

刘耀文总是这样，明明是他制造出关系结束的场面，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反问。

鹿言软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说：“不然呢？”

“唔。”刘耀文趔趄了一下，空着的手挠了挠额头，装作无辜的样子问，“因为刚刚那个女生吗？还是说，因为上次我拉了你的耳环？”

“因为你很烦，就这么简单。”

“哦，因为那个女生啊。”

“滚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好的。”刘耀文意思一下回答他，然而并没有走，他注意到鹿言软不是真的生气，自顾自继续解释。

“前阵子不是也像现在一样，下了这么一场雨嘛，本来想跟哥打着伞一起回去，结果哥自己打着伞走了。看到那位女生在楼下等雨停，刚好我有伞，又是一个人，就和她打着伞走了，先送她回了家。再后来她就经常来找我，又给我写了情书，本来我也想文字回复，觉得不太正式，就想约在这个人少的地方和她说清楚。等她的时候，你们来了。就这样。”

刘耀文头一次说这么多话，鹿言软听得有点懵，脑子里再怎么执拗地想着“刘耀文是混蛋滥交人”，也无法否认心里的在意因为他的话正在一点点消失。

不过他还是说：“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刘耀文用小孩子说想当科学家宇航员的真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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