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

“程鑫你……在伪装什么？”刘耀文静静观察着丁程鑫的侧脸，坐在他的手背上扭了扭身子，像是在说笑：“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所以真实点吧，明明那晚在地窖里看到我的时候，你的眼睛可没有现在这么恭敬。”

“那眼神……是什么眼神呢……震惊？”小少爷挠了挠了泛红的脖颈，双手摁住丁程鑫青筋暴起的手肘，调整了下坐姿，直到大半个小桃子稳稳落入掌中，这才继续懵懂地回忆：“嘿……程鑫没想到吧，我看到了你哦。”

“你的眼睛瞪得很大，虽然你捂住了嘴，我也看得到你眼里的全部欲望。”

“哎呀没事的。”小少爷勾着脖子凑到丁程鑫面前，逗弄一样追着他躲闪的目光，安慰道：“我也是第一次去地窖，你看我都没有害怕。”

“可是……”丁程鑫本能回应，却继续狠狠吞下了后半句，只是生涩地吐露：“虽然有些冒昧……我好像看到您哭了。”

小孩沉默了，慢慢垂下脑袋，整个人光溜溜的一丝不挂，像只陷在奶黄色漩涡里的小泥鳅，不做任何挣扎。

丁程鑫的心也随着他的沉默而悬了起来，他把收拾好的碎片推到了一旁不会伤害到小孩的地方，忙满脑袋措辞哄小孩。

“你胡说，我告诉你，”刘耀文的眼睛依旧很好看，他眨着慢慢泛红的眼眶，掷地有声地告诉他道：“你们都别想让我哭，我不会，根本不会。”

这双眼睛，似乎和那晚在昏暗地窖里那双眼眸一模一样，但是丁程鑫却看不到那曾经一闪而过的绝望。

“好……我们的小少爷是不会哭的，少爷真的是很坚强的人。”丁程鑫抿着下唇，哄着玩着嘴皮的小孩裹上毯子，被小孩扭来扭去躲开，也只好悻悻作罢，抱着瘦弱的小少爷走进了浴室。

“少爷不早了，该沐浴了。”

奇怪，明明前半句话还在怒骂自己的小少爷此刻却乖顺极了，像是被打湿了的落汤猫一样，任自己对他抬手挪腿，把其实只受了些皮肉之苦的小少爷一点点清理干净。

“唔……香香的，这是程鑫给我洗的。”被淡黄色毛巾揉着脑袋的刘耀文哼着嗓子，可爱的小卷毛还挂着水珠，他闪到一旁躲开，像是小猫抖水一样晃着脑袋，惹的一旁一直认真对待的丁程鑫没憋住一声轻笑。

“咦？原来你会笑啊。”丁程鑫猛得收住干涸的嘴角，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诶你别收回去啊，我喜欢看你笑。”两只软乎乎的手指顶住丁程鑫的唇角，丁程鑫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少爷抵住向上挑着道：“快，笑给我看。”

“啊……您的头发还没干，我来帮……”额前的一滴水珠落在刘耀文的鼻尖，黏着俏皮的鼻尖溜滑下去，爬过翘翘的唇珠，在丁程鑫惊讶的目光下，柔软的唇瓣灵活地卷着这滴放肆的水珠，吞食入腹。

“不。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不要擦身子了。”舔了舔嘴唇的猫缓缓挤了挤眼睛，拽着丁程鑫胸前的西装领带，将还没站稳脚步的男人扯进了还在注水的硕大浴缸。

温热的水汽迅速蒸腾蔓延开来，丁程鑫眼前的金丝眼镜也蒙上了浓浓的雾气，除了淹没了满目的水雾，他什么也看不到。

“少爷我来陪你玩了……可是我看不到您，您要注意安全啊。”

拧到最大的水管继续喧嚣吵闹，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少爷？你还在么？”

他又问了一声，这次声音大了一些，但是依旧除了鼎沸水声，毫无回音。

“……耀文啊，在哪里啊？”

这话语一出，所有的杂音都陡然消失，徒留丁程鑫慌乱的尾音抖在潮湿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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