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出来鹿言软就没能见到丁程鑫,整天都不见人影,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发了微信,没回,过了十几分钟她又打了电话,没接。
这什么牛脾气。
鹿言软自己点了个外卖回宿舍吃,她现在住教职工宿舍住得习惯了,很多时候都以为这儿就是她家,她家都没有这儿舒服。鹿言软坐在沙发上吃了午饭,丁程鑫回了句:我在忙,你自己吃。
冷漠。鹿言软关上手机躺在沙发上,脚搭着茶几晃悠,吃了饭不想抽烟,她跟没骨头似的瘫软,手臂横起来挡住眼睛。
“你什么?”
“我想上厕所。”
麻烦人家多次,毫无心理压力,她其实之前也没有很爱欠别人人情,当然也不是不能接受,否则就不在丁程鑫的跟前儿放肆了,她就算夜夜蹲大马路也不会搬来教职工宿舍。
但是欠丁程鑫的太多了,她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这辈子都还不上。
恍惚完了,她又释怀,那可不就是这辈子都还不上了么。
她这辈子多短啊。
鹿言软自我开解,又自我约束。
在沙发上小眯了十几分钟,人班长打电话来让她过去帮着搬东西。左右不过那几箱水,鹿言软收拾收拾茶几,去浴室刷了个牙,拎着垃圾袋下楼。
垃圾袋瘪瘪的,里面没有那几块周牙舞爪装都装不下的唱片。
篮球赛跟鹿言软没什么关系,当天下午她跟班长说了句上厕所就溜了,提前溜了半个小时,
溜出去的时候没人看见她,巧妙避过那几个晃悠的学生会成员,鹿言软走到校门口给丁程鑫发消息:你还在医务棚旁边?
发完鹿言软差点撞到过来的行人,她往电线杆子边靠了靠,丁程鑫过了几分钟回:在心理咨询室。
鹿言软回忆这破学校的几栋大楼,细枝末节的路也不知道心理咨询室到底被安排在什么鬼位置,她又问丁程鑫,“在哪儿?我真没听说过。”
丁程鑫给她发了一个定位,点开后能看到学校引以为傲的著名图书馆大楼旁边有一个小红点,是一栋美术实验楼。这个位置她还真没去过,估计算是传媒的地盘,她跟着地图慢慢悠悠走到美术实验楼楼下,给丁程鑫发消息:你在几楼?
丁程鑫问:你现在过来了?
鹿言软:嗯,过来找丁老师咨询心理烦恼。
丁程鑫:二楼走廊最里面,门开着的。
这楼见着不大,但里面装修得不错,从楼梯口绕上去,走廊很长很安静,墙上挂了一些鹿言软不认识但觉得非常高级的画和手工艺品。进去后鹿言软发现丁程鑫办公室不止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姑娘。
心理咨询室现在烟雾缭绕,鹿言软把着门框有点儿迈不开腿,丁程鑫坐在办公椅上看文件,桌子上侧坐着一位娇娇子,手上掐着烟,颇为讲究地吸了一口,然后撩了撩头发缓缓吐出。
鹿言软感觉自己腿都软了,敲了声门。
“进来啊。”丁程鑫抬头看了看她,接着继续低头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看得也不是那专心,眉头皱着呢。
“额。”鹿言软走进去的时候百般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坐,该往哪儿站,就站在丁程鑫桌子前像个来听训的学生。
“你先自己待着,那儿有沙发,我四点半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丁程鑫说,指着里面的一个门道,“还有个学生在做焦虑测试,我进去看看结果。”
“嗯。”鹿言软点头,偷偷瞄了眼坐在桌子上的沈清流,瞬间有点吃惊,那可能也不是有点,她是非常吃惊。
沈清流也在看着她,掐了烟婀娜多姿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从那涂着不知道什么颜色但绕不开红色的口红的嘴里吐处了明朗的青年声音,“你是丁程鑫的学生?”
“啊。”鹿言软不太适应这反差,耳朵有点麻,她回忆了一下,虽然没有正经上过丁程鑫几次课,课也只是选修课,但的确是人丁老师的学生。沈清流听她这么一说,招了招手,热情起来,“过来坐。”
鹿言软就走过去坐在另一个侧面的沙发上,她潜意识觉得这个人很不舒服,但潜意识嘛,那就是不负责认的说法,既没有明确感觉这人让她讨厌,又不是很喜欢,便是潜意识的不舒服,多没谱呢,所以不妨碍她跟人家相处。
“你们丁老师最近烦着呢,你别介意。”沈清流说。
这话说得,鹿言软就不爱听了,你谁啊你,搞得像丁程鑫私密小情人一样,人家心情不好有你什么事儿啊,没脏没劲的。鹿言软愣了一下,“啊,是吗,我不太清楚。”
她是不清楚,但不是没感觉。丁程鑫把那大装逼唱片都掰烂了,还扔垃圾桶里,喝着小酒解愁呢,这明显是生活中偶遇不爽之事。她闭着眼睛能被丁程鑫浑身散发的烦躁不安所感染,气质都变了几分。变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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