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流一只脚抵着茶几,鼻子里哼出很小一声叹息,“没听过很正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写了歌就能火,就能卖钱,她的歌都是冠以别人的名字,好卖。”
鹿言软从这句话提炼出不少的信息,大概也知道了丁程鑫在做什么,哪儿有什么才华横溢到几十年都写好歌的作曲家,为了保持名气好多都是私下买新人的歌,署名权也买了去,装作自己写的,品牌越做越大,最后新人越来越出不去,她觉得丁程鑫挺惨的,谁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按照自己的名字被大家知道接受欣赏,各种无奈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于是发自肺腑地说了句“操。”
“有什么呀。”沈清流司空见惯地笑着,“自己写自己,发分钱没有,卖给别人还算能赚的,私活赚得还挺多。”
鹿言软按照平时丁程鑫大手大脚的样子,问:“她家不是不错吗?”
沈清流没什么顾及,丁程鑫自己也没有遮遮掩掩地,她们对此都是坦诚而无奈的,“就一个妈,她爸残疾常年在医院,她上学是破格录取,包学费包生活费。”
鹿言软:“很牛逼啊我去。”
她之前光觉得丁程鑫是上了个牛逼的音乐学院,但是她没想到才华高到能让人家国外的著名大学破格录取还免学费,简直就一当代莫扎特的待遇。
沈清流也点头,随后又略带嘲讽地笑了声,“嗯,读研究生就不行了,得自己花钱,国外开销太大,她妈就一正常公务员,没什么钱去拉扯她。”说完手在自己膝盖上磨蹭,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发呆。
“那为什么写不出来了?”鹿言软问,这是个傻瓜问题,她问了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丁程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写不出来,这就是个玄学。
“能有什么,”沈清流理所应当地摊手,“没灵感了呗,你以为写歌是包饺子呢。”
鹿言软很实在地问:“那怎么办?”
不能够就这么让人不管了吧。要不往四周瞧瞧搜寻感兴趣的东西?甭管这些东西是个啥说不定就可以获得一些启发?但她不敢以偏概全地给出这建议,她不懂,也琢磨不到丁程鑫该去承载的那种灵感。
所以鹿言软的心情很复杂,她一直觉得丁程鑫是个很洒脱的认,穿着小皮衣动手就能给你抡山那头去,多傲的死玩意儿,多招人喜欢呐。鹿言软此时也管不得昨晚的纠结了,那点纠结算个屁,她可劲藏可劲崇拜的丁老师没人心疼,丁老师多好的人,你走一走看一看,打学校前门儿出直走甭回头,头顶探照灯绕着地球甩腿晃个圈儿都找不来这么好一个人。
“慢慢磨,实在不行就算了。”沈清流似乎对此并不隐瞒,自己的伤口自己戳,万不能便宜了别人,“我也不行,我不行过一次就再也不行了,我这次就是来找她玩玩,过几天就回去上班。”
上班,说到上班鹿言软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回去也这样穿?”
“嗯,”沈清流无所谓地笑笑,“有本事打死我。”
“你们都是牛人。”鹿言软比了个大拇指。她是真觉得牛,这种追求和气质真的很不一般,什么叫牛,那就是你背着你内心真正想成为的那个自己在人间走这么一遭,不理会别人所有的明枪暗箭愣是不躲不藏地把它撑得健健康康,茁壮成长,时不时还给大家露一脸笑:哎对不起对不起,我可真她娘的厉害,让大家嫉妒了对不起。
沈清流明白鹿言软的话里面不含其她戏谑的意思,但也不愿意继续谈论衣服,跟俩闺蜜似的,就找了个话题往外扯,“你是这儿本地的?”
鹿言软:“嗯。”
“你家在哪儿?”
“没家。”
这快进二倍速的回答令我们沈清流愣了会儿,“啥?”
鹿言软没不愿意说,她还挺喜欢跟沈清流说话,爽快,便直截了当地给了句当年班主任死活也撬不出来的心里话,“没家,家里没人,也没有家,我,孤儿。”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耸耸肩笑起来。
“嘁,”沈清流明显不信,“吹吧,你妈听见揍死你。”
鹿言软还是笑,“哈哈。”
两人没再说什么。
过了半会,沈清流轻轻地问,“真没?”
鹿言软本来没笑了,听人家小心翼翼的语气,又忍不住笑起来,眼睛都笑弯了,只是嘴里不太能发出声儿,但还是无比真诚地点了头,“嗯。”
沈清流扶着沙发倒吸一口凉气,表情夸周而悲悯,举着隐形话筒递到鹿言软面前,“小妹妹说出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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