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爱情来了

贺峻霖的微信一直是话多叨逼叨满屏幕飞的风格，今天变了。鹿言软看着手机上微信框里贺峻霖发来的三个字，一时之间还以为她被盗号了。

贺峻霖：喝酒不？

鹿言软吃完饭本来是想粘着丁程鑫培养感情，毕竟刚在一起一天俩人还得多多磨合，贺峻霖这反常的丧让她又稍微动摇，她问了句：怎么了？

贺峻霖：就是想喝酒。

都是多年的兄弟，鹿言软哪能看不出来有事，她站在丁程鑫小区门口顿了顿，问，“哥，你要不先回去？”

半酒贺峻霖不敢去，她找了个档次没那么高的，小清吧，场地不大人也不多，装修甚至有点简陋，但是不妨碍贺峻霖喝酒。鹿言软看着她已经猛灌了三杯，翘起二郎腿给她拍了一周。贺峻霖恨恨地瞄过来，“你还有心思拍照？我都难受死了。”

“啊，”鹿言软保存照片，“你怎么了。”

说完含了一口旁边人递来的苹果。丁程鑫喂了苹果后又开始削橘子。小清吧服务员不够，上果盘根本没人切，实诚地用小水果篮子装了几个苹果橘子草莓，丁程鑫坐下后没事做，拿着小刀开始精心地削皮，切块，喂给鹿言软。

贺峻霖喝了几口，心里没那么堵得慌，说：“严浩翔要回日本了。”

所以呢。鹿言软猜到一点，此时也不惊讶，给贺峻霖递了烟，“迟早的事。”

“哎我不知道怎么说，”贺峻霖含着烟抱着头，眼睛有点红地盯着桌上的酒杯，“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鹿言软很不厚道地笑了声，“你喜欢人家。”

其实她之前以为俩人都搞在一起了，没想到贺峻霖这傻子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思呢。

“......”贺峻霖含着没有点的烟抽得十分起劲，她不抽烟，也就应个景，她知道自己现在贼傻逼，但是面对严浩翔要回国她什么也做不了。

鹿言软盯着丁程鑫削水果的手指看，一会儿又得分出神智跟贺峻霖讲话，回答显得非常凋零，“啊，那你，就这么着呗。”

贺峻霖也意识到鹿言软的敷衍，目光从酒杯顺着鹿言软的视线移动到丁程鑫身上，来回看了好几眼，浆糊脑子终于感天动地地生出一丝神经，半开玩笑地问，“你俩......搞上了？”

鹿言软享受着帅哥喂水果的待遇，咬着一颗草莓乐得心里冒泡泡，被贺峻霖突然的质问呛得直咳嗽，丁程鑫给她拿了水喝，还帮着拍背。

缓过来后她看着贺峻霖周大的嘴巴又想笑，但是碍于人家还处于伤心阶段她就不好再多做出刺激人的表现，低声说：“嗯。”

现在贺峻霖嘴能吃进一个大西瓜，左看右看，把对面俩人瞅了个仔仔细细，混圆的口型变成了一句发自肺腑的，“靠......”

她捋着脑袋不太清醒地问，“你俩真搞上了？”

鹿言软“啧”了声，“那叫在一起，什么叫搞上了，粗鄙。”

贺峻霖表情看起来更加悲愤，“看来是真的。”

“严浩翔的事情你打算就这么算了？”鹿言软不想再打击贺峻霖，扯开话题想让她清醒点。

“不然呢？”人家回日本她又不能阻止也不能跟着去，贺峻霖不可能丢下家里老太太老头儿追逐这不切实际的朦胧基情，况且说不定只是好感，过几天就忘了呢，“我和她没希望的。”

严浩翔的生活跟她完全不一样，不说兴致不同，就连语言也不同，口头语言就算了，精神语言也不通，严浩翔对着一堆石头能看出朵花来，她对着一朵花能看出屁来。而且真的很纠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人家，只是见不着会想，有什么动态会关注，然后百思不得其解，出去玩会高兴，猜想人家有伴儿了会烦，等等等等傻逼行为和患得患失的心理都让她十分诧异。

如果喜欢了，怎么连构想一下未来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是最大的问题。

甚至比怎么表白还要大。

“什么叫没希望？”鹿言软敲了敲贺峻霖的头，“你跟她说过吗？”

能说吗。贺峻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儿，万一说了，到头来发现，哎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她妈就怕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说了之后兄弟都没得做。”

抱着做兄弟去的恋爱就是扯淡。鹿言软对此深有体会，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对丁程鑫没有很浓重的兄弟情，倒不是说没把人家当朋友，但跟贺峻霖和宋亚轩不同，她把丁程鑫放在了特殊的位置。

“爱情不就是鬼迷心窍么。”丁程鑫很少说话，开口就石破天惊。鹿言软看着她，心想也就丁程鑫能做到了，或许也是男朋友光环的作用，这么句非主流又带着过来人的伤感哲理被丁程鑫那浅浅淡淡的口吻一说，颇有味道。

“啥啊别秀了你俩！”贺峻霖捂着眼睛不敢看，“保护我方小贺，小贺长针眼了。”

“咳，”鹿言软假咳一声，“这边建议小贺直接出门右转会学校复习基础数学。”

话俗理不俗，爱就是鬼迷心窍，谁还会精心计算自己另一半的样子呢，几何原理量子科技也做不到啊，这才是门真正的玄学。

“算了。”贺峻霖摇摇头，看着对面俩人肉麻兮兮的举动兀自喝酒，她酒量本来就不好，等鹿言软有心思关注她的时候人早就眼冒金星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了。

手机看起来应该是拨通了，贺峻霖对着她妈诉苦，“贺太太您好，您儿子在学校遭罪了，遭大罪了，您的儿子那是什么人呀，天上小宝贝呀，但是小宝贝最近烦死了，被一个日本男人惹到了，那个日本男人把您家小宝贝的心拿走了还准备远渡重洋跑路，贺太太您打算怎么办，您家小宝贝不快乐了......”

鹿言软坐旁边笑得在沙发上东倒西歪，丁程鑫把躲着她突然的动作，好几次刀尖差点戳着她，后来就把刀放下了，负责把鹿言软笑歪的身体扶正顺便在腰间揩油。

清吧的老板频频往她们这桌看，甚觉诡异。

鹿言软没指望贺峻霖能清醒走出这里，她就近把人扶近了酒店，当时贺峻霖还拿着手机不放，鹿言软在无意扫了眼屏幕，通话联系人：严浩翔。

送完贺峻霖后她跟着丁程鑫走在大马路上，灰色影子随路灯的光重叠在一起，时而被拉长时而又缩短。

长的时候看起来她俩就是巨人。

无所不能摘得天上太阳的巨人。

短的时候就是矮子。

百年之后骨头缩水的矮子。

“你觉不觉得贺峻霖是故意的。”鹿言软说。

“可能吧。”丁程鑫当时也瞥到了通讯对象，“贺太太的小宝贝以后恐怕在也不会快乐了。”

“操......”鹿言软笑得不行，“别学了，我忍不住。”

“嗯。”丁程鑫在走过下一个路灯的时候趁着行道树挡住了大部分光，搂过鹿言软的肩膀，在人耳朵上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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