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李叶佳
刘耀文躺在楼顶的天台上,看着天空中的一朵云慢慢、慢慢地移动,天气虽然比前些日子的下雪天暖和了许多,但闭上眼睛之后风吹过耳畔仍然是冷嗖嗖的,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天台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随后逐渐靠近,最终停在了他的身边。
刘耀文不用去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正午的阳光很好,即便闭上眼睛也有些炫目,于是他把手掌放到眼前去遮,然后侧头淡淡道:“呀,你也逃了体育课。”
朱志鑫在他身边随意地坐下,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这里偷懒。”
“听说今天要跑步,我可不想。”
偷懒是常态,逃课也是。刘耀文讨厌运动,虽然分化成了ALpha,也意外的不擅长运动。准确地说,他讨厌出汗,讨厌黏糊糊的汗水浸湿皮肤和衣物的感觉,也讨厌运动时呼吸粗重的样子。
朱志鑫或许没有刘耀文那么讨厌运动,但内向的两个人在学校里永远都是形影不离的存在。
朱志鑫也是Alpha,甚至比刘耀文早熟一些,在高二的寒假里分化完成的。他和刘耀文各方面都很像,比如梦想着成为一名beta,却剑走偏锋地成了负担沉重的Alpha。分化初期的朱志鑫甚至不敢告诉刘耀文自己的第二性别,说出来就好像背叛了朋友似的。他起初还总焦虑刘耀文万一分化成Omega的话两个人就没办法继续做朋友了,显然,在现在看来这都是无用的担心。
“内,今天放学去你家怎么样?”朱志鑫提议。
一说到“家”,不知怎么的刘耀文就想到了家里的李叶佳,李叶佳那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有去上班吗,估计现在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吧?刘耀文下意识地想拒绝,可却在看到朱志鑫手里的游戏后动摇了。丁程鑫在二零零一年之后开始时常做梦,梦里有一个穿白衬衣校服的少年,有肉乎乎的脸颊,单眼皮,细长的狐狸眼,讲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例如:“你钟意食乜生果”,“你成绩好好”,又或者是“你长得几靓仔,好似电影明星”。
内容很琐碎,多是一些零散的生活片段,大部分时间是少年在自说自话,他讲话的语调很奇怪,有一种特有的调子,黏糊糊的,尾音上翘。梦里自己有没有回答他也记不清,感觉上回答了,又好像没有。每个片段之间说不上连贯,却又真实得可怕。
丁程鑫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过粤语了。自从回国念大学,他在港城的那些前尘往事就如同云烟随风飘散。
他还梦到过一九九七年的港城,大街小巷里飘着某位天王巨星的歌,唱的是“东方之珠,我的爱人,你的风采是否浪漫依然”。
他也梦到乘地铁,广播里播报“下一站:天后”,车厢里人流好似沙丁鱼罐头。后来这个站名在几年之后被拍成卖座的电影,长相漂亮的女明星和男明星谈恋爱。他曾在这一站下车,汇入十字街头涌动的人群里,去某个不记得名称的大楼上补习班。
全港区划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面。
如今念完大学、再念研究生,工作几年之后他又机缘巧合地回到港城。回来的那天是盛夏,下飞机之后迎接他的是燥热潮湿的海风。丁程鑫打的士去临时住的酒店,在旧城区的一角,离自己工作的大楼很近,楼下有二十四小时的7-11便利店。
住了几天酒店之后丁程鑫终于得闲去寻出租屋。旧城区的生活条件自然不如新城区规划,大大小小的招牌占据了楼与楼之间的天空,他来来往往寻了好几个,均不满意,一会儿嫌弃这个屋子没有电梯,一会儿嫌弃另一间望不到天空。
快放弃的时候他在工作的大楼旁找到一个步行十分钟路程的出租信息,于是顺着租房信息上登载的地址找过去。
这里离他曾经念过书的高中不远,想起来念书的时候也路过许多次,经过旧房改造之后这一片地区与他念高中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丁程鑫凭着模糊的记忆走到巷子口,巷子口的围墙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来到地址载明的门牌号,是一栋小小的三层楼,大门开着,门口栽了几株月季,摇摇欲坠地攀援在一个看起来非常不牢固的木架子上。
下午三点,环境倒是很安静,二楼的地方传来一群老年人打麻将的声音。
丁程鑫正站在门口踌躇,手里捏着那一页薄薄的租房广告,广告纸的下方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落款是“丁先生”。好巧,跟自己一个姓。
他还不知道要不要掏出手机给对方致电,猛然间背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老头背心和大裤衩的男人,手里提着的米色帆布袋里露出几片青色的菜叶,好似刚从菜市场回来。他长得很好看,嘴里叼着一支冰棍,在太阳下冒着冷气,说出口的粤语很标准:“靓仔,做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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