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鹿言软金盆洗手没洗成，又被安排了新活，他本来就只是组织上挂名公司的一个小跑腿，甚至只要办普通的离职手续就能离开公司，可是他突然被上面安排去打扫一间公寓，公寓里住的是二把手的相好，只是不太听话，被圈在那里，鹿言软每周去四天，给他打扫，给他送饭。第一次进门，鹿言软被吓了一跳，一条白色的博美犬围在他的脚边大叫了几声，然后又转着圈地回到主人身边。刘耀文光着脚站在门对面，眨着眼睛用纯真的模样望着鹿言软。“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买过来的。”鹿言软说。刘耀文答非所问地说：“狗的名字叫心脏。”“嗯？”鹿言软关掉了吸尘器。刘耀文又说：“不是每天都活泼地跳着吗？”不到半个小时，这只叫做“心脏”的博美犬就和鹿言软变熟了，刘耀文像是另一只博美犬，也迅速地和鹿言软变熟了，不过几乎只是他的单方面变熟，博美犬钻进鹿言软怀里的样子让他撇起了嘴：“你想和言软出去吗？你果然不喜欢这里吧？”“怎么……知道我叫言软的？”“住进来之前有人告诉我了，说是有两个人来照顾我，一个叫鹿言软，一个叫李叶佳，我本来以为是来监视我的老头子，没想到一个像大学生一个像高中生。”“另一个人是叶佳？”“不是隔一天来一次吗你们。”刘耀文蹲在地上给“心脏”倒水，“今天是你，明天是叶佳，后天又是你……不过叶佳看起来很厉害，比你更像帮会里的人。”

鹿言软认识叶佳，名字是李叶佳。李叶佳是帮会那边的信使，听说还是二把手身边医生的儿子，但因为年纪太小，二把手无法相信他的医术，于是暂时安排他做了信使。李叶佳经常来公司送东西和报信，完成任务之后有时会在公司里逗留，那时候他会指使鹿言软去买冰可乐。有一次鹿言软买东西回来的路上出了事故，虽然不算严重，但短时间内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那时候唯一来找他的人就是李叶佳。那天李叶佳请他吃了饭，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那之后几乎没再联系过，李叶佳来的时候还是会让他买冰可乐，只是他也没再出过车祸。鹿言软金盆洗手的那天，李叶佳给他发过短信，问鹿言软是不是要离开公司，他晚上才看见短信，也只回复了几个字：暂时走不成。五分钟之后鹿言软发送一条：怎么知道的？李叶佳回答：毕竟我是信使嘛～

刘耀文是在鹿言软来了一周才说那句话的，也就是他来的第四次。怎样评定自己是否喜欢呢？鹿言软很想问刘耀文这句话，可是刘耀文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真心。他是二把手的人，来之前鹿言软听公司的人说过几句，刘耀文之前被关在别的地方，激烈地逃跑过又被抓了回来，当时被狠狠收拾了一顿，还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虽然看起来弱不惊风，实际上大概也是个疯子。“是被逼的吗？鹿言软问了一句。“嘘——”马上被捂住了嘴。说话的音量又小了些，几乎像蚊子在鹿言软的耳边打转：“被逼什么啊，之前是卖淫的，本来光顾的是他妈妈，那女的那阵子好像生了性病，就让儿子开张了，听说得有一年了。”

“言软，……喜欢你。”刷碗的时候鹿言软突然听见了刘耀文走近的声音。他差点摔了碗，浑身哆嗦了一下，回神之后刘耀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心脏”也站起来扑着他的裤子。“什么？”鹿言软问，“你说什么了吗？”“你过来的时候，这里像……”刘耀文费力地寻找合适的词语，“像家？我感觉很好。听到电梯的声音，“心脏”会开心地跳来跳去，我也很期待你来。”他的身高比鹿言软高一点，所以把手放到鹿言软的腰上，鹿言软躲开了，刘耀文没再过去，而是走到餐桌前面坐下吃已经变凉的饭，他吃得很慢，吃一口就看一眼鹿言软。刘耀文想起自己被妈妈推给男人的那一天，也是现在的初冬，他还没换好衣服就被拽出了房间，虽然他一直和妈妈，还有其他女人生活在那里，可是他不觉得那是家，因为总有很多陌生人在其中出入，甚至有人还偷偷地带走了他的狗。他坐在一个男人的车上，车里没开暖气，他冷的不得了，最后终于忍不住投向了男人的怀抱，在车上男人就对他动手动脚，他的耳朵一直响起着临出门之前他问妈妈的话：可是要怎么做呢？妈妈的回答是：就当作自己爱他吧。这个字眼被乱用过了，所以其实现在刘耀文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爱了。

TNT：绿茶妹妹诱吻手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