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金泰行说的,还能有谁?
她只觉得自己脑子像是一团浆糊,索性翻篇不去想。
金泰行:记得有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叮嘱道,“我还能帮你兜个底儿。”
魏红:谢谢师哥。
金泰行:不客气师妹。
金泰行带着魏红他们用一天的时间将整个流程过了一遍。
正值反季种菇的时候,从一次培养基开始堆肥发酵,棚内升温……到简陋技术手册上的讲解,具体二次发酵细节、种植过程、采摘流程与注意事项等等。
他用一天的时间将这些教给魏红等人,并表示:明天你们就要各自分工去教村民种植了。
“上战场”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像是魏红觉得自己刚拿上一把破木枪就要去跟鬼子大拼刺刀。
几个人带着臭味洗了手,在棚外随便吃过些东西,聚在一起讨论种养的具体细节。
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原来就在福建农科院做技术员的,他们对这上手很快,相较之下,魏红就有些拖后腿。
几个人轮番给她讲她不清楚的地方,魏红拿着支圆珠笔在自己随身的小本上写写画画。
“红花美眉,不sing(行)你就还系回去吧。”
不知道几个人里头是谁先带头喊起来的,一天下来他们开始“红花”“红花”的喊魏红。
她没在意称呼称呼这件事,低着头接着记刚才他们随口提过的知识点。
“对哇,ze(这)地方又苦、gang(干)的活又zong(重)。”
“你一个小姑凉家啊,做森么sou(受)这份罪呢。”
魏红没说话,他们也不需要魏红的回答。
魏红知道,他们劝她是真心的,看不起她也是真心的。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他们并不需要魏红的回答。
他们只是自己站在男性角度上,用“过来人”的言辞来劝告她罢了。
魏红的回答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当然,除去听他们的话回去以外)。
果然,魏红低着头没说话,但是他们依旧借着这个话题开始谈起,从“你”应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到“现在的女len都倔的很”“女len哪里吃的鸟男len的苦呢”,随后话题更深入,有两个已婚的开始大吐苦水。
越往后他们的口音越重,魏红已经听不懂了。
但是她听那个音调也能猜出大概,不过是婚姻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单拎出来、放大再放大。
魏红活动活动手腕,挠挠胳膊上的包,这里的蚊子比北京毒太多,简直隔着衣服都要咬起一个大包,她不得不穿着背心、外套两件去沤肥,热的浑身是汗不说,裸露出来的手腕和脚腕还是被蚊子咬的满包。
魏红这时还很有幽默感的自娱自乐想着,幸亏蚊子没有叮自己的脸,不然她就像《武林外传》里的包大人了。
她给手腕脚腕上的蚊子包都掐个十字架,妄图通过基督的力量遏制他们瘙痒,随后将手中笔记翻到前几页开始默背重点。
明天就要去给村民指导种蘑菇,魏红实在是怕误人子弟。
金泰行揣着兜从菇棚里溜达出来,斜倚在木头桩子上,耳中是那边仗着方言无人听懂已然开始大肆放屁的胡话,他的眼睛像是随意的一瞥,正好看到魏红正坐在那儿专心地看着手中的笔记,口中似乎念念有词,时不时就要抬手挠挠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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