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九五年的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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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民：咱们这算是成功了吗红姐？

魏红：成功？

朴志民：饿了，旁边临河有条小吃街....

“又饿？”魏红攥起拳头想给他一拳，“晚饭三张大肉饼吃狗肚子里？”

朴志民：这不是年轻嘛，正长个儿呢。

“得了吧，”魏红接着往前走，“二十多还长个儿，你当我傻呢。”

朴志民跟着她往前走，不忘贫嘴，“二十三，窜一窜。”

魏红带着朴志民沿着马路接着走，这边有条小河，风一吹像是将河中的冷气都卷上来，冻的人鼻头红。

走着走着看见个卖小吃的帐篷，一边是公交车撑起来，拉着两根线，在另一边的地上牢固住。

炒菜的酱香味儿扑鼻而来，还混着麦香。

她扭头看了看真的将自己身上所有钱给自己的朴志民，脚步一弯，往那边走去。

“您好，来点儿什么？”

朴志民藏在摄像机后的眼睛简直要像一只恶急眼的豺狼发着红光，但是强行忍住不说话。

魏红：来两份儿炒面。

朴志民：一份儿一份儿！

#魏红：（扭头看他）你不吃？

朴志民：这不是给你省钱吗，一份儿就行。

朴志民：你要是实在心疼我，多加两个鸡蛋。

魏红乐了，“得。”

摊主笑眯眯看过来，“妞儿，要几份？”

魏红：两份儿。钱不是省出来的。

冒着热气的两份炒面被摊主端上来，小小的四方桌子，矮到两条腿并起来到肚子高的马扎，魏红拿出皮筋重新将头发扎成个丸子头。

“尝着口味儿淡，辣椒醋都在前面，自己添啊！”摊主热情地招呼着。

魏红笑着点点头，拿了双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大口。

没听见对面有动静，她抬头去看，见朴志民正一脸傻笑地看着自己。

魏红：吃啊！看我干什么？

朴志民像是忽然反应过来，闷头大口开吃。

朴志民：好吃....好吃！

魏红：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她看着夜景，吃着炒面，鼻尖闻着的，是深秋冷涩与热腾炒酱的气味，忽然觉得这种小生活....也挺好。

是前一世多少次戴着眼镜坐在教研室的工位上，忙的头昏脑转，没有体验过的。

魏红总想着，忙完这些就好了，念完研究生就好了；写完这篇论文就好了，博士能毕业就好了。

等结束了就可以摆烂了，等结束了就可以养只狗种几盆花。

可是总也没有结束的时候。

朴志民：你不吃了？

魏红：吃饱了。

她将那盘炒面里的蔬菜和鸡蛋都捡出来吃完，留下一盘光溜溜的面条盘曲在上面。

朴志民伸手将那盘子拿过去。

朴志民：那给我吧，别浪费。

魏红：那面条我咬过，你别吃了。

朴志民：没事儿，我能嫌弃红姐吗！

他朝着魏红笑了下，低头将面条全都拨到自己盘里，因为某些隐晦的情绪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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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成就大概只有得到一张名片。

后来两人吃完炒面又接着往天桥走，除了喝一嘴冷风，再没受到任何雇佣请求。

这沉没成本的投入实在太大，对魏红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也不为过。

这时候很多论文观点没有发布，但是也在发布过程中。9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拂过边边角角，学术界的牵牛草也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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