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番外】猫之归途 下

“每个圣诞我都会降临在你身边。”

……

蒲熠星做的饭不仅没让唐橙饿死，味道还十分不错。

唐橙看了眼面前认认真真盛米饭的蒲熠星，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呢？

蒲熠星：“给，碗的四分之三。”

蒲熠星将红白配色的小碗放在她身边，接着对上唐橙打量的目光，他又立刻低下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和唐橙碗里米饭的量，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蒲熠星：“还……还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的话让唐橙回过神来，她低下头看着满桌她最喜欢的菜，还有碗里对她而言不多也不少的米饭，一时间心中的疑惑再次被放大。

唐橙“你怎么知道我……”

能够准确猜出她喜欢的菜就罢了，还知道她一碗米饭总是只能吃下四分之三这样隐秘的事。

为什么他看起来就像是和自己早已熟识了一般。

见她迟迟没有动筷子，蒲熠星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他一时间忘了界限，抬起手贴向唐橙的额头。

蒲熠星：“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又有哪里没做好？”

唐橙“不我——！！！”

在与他肌肤相接的瞬间，又是一些熟悉的片段从她眼前闪过。

【圣诞夜，她与一人并肩看雪。】

【他们一起裹着毛毯在落地窗前挑选玻璃上最好看的冰花。】

【那人抬手轻轻托住她的脸颊，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他们在圣诞夜相拥，一起入睡，直至天明】

……

那个人……是谁？

唐橙眨了眨眼，脑海中那人的五官逐渐与面前之人重合，她失神地开口。

唐橙“阿蒲……”

蒲熠星的指尖一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贴在你额头的指尖收回。

他敛下目光，坐回原位。

蒲熠星：“没事就好，吃饭吧。”

唐橙看了他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点点头拿起筷子。

唐橙“好。”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音响里仍然播放的音乐声飘荡在空中。

晚饭过后蒲熠星主动要求去洗碗，唐橙没有推脱，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似乎是被唐橙盯得有些紧张，蒲熠星手中的盘子好几次都碰撞在一起，发出些刺耳的响声。

他处理好洗碗机，将碗筷全部放入，接着转过身。

唐橙“你该走了。”

蒲熠星：“……”

蒲熠星没有出声回应，唐橙侧头看向一旁墙上的时钟。

唐橙“马上十点了。”

她的话像是一种暗示，蒲熠星的身形僵硬了一瞬，他身侧的指尖搓了搓衣角，难得地表现出了几分不安。

蒲熠星：“你……你已经记起来了？”

唐橙直起身，脚下的小狗拖鞋晃了晃耳朵。

她一步步缓缓走近蒲熠星，看着他眼中逐渐染上紧张的神色。

透出粉色的指尖轻轻提起他的衣角，顺着缝隙探了进去。

蒲熠星立刻就按住了她的手，呼吸逐渐沉重了几分。

蒲熠星：“现在还不是——”

那根手指并没有再做乱，只是在他的后腰处轻轻划了两下。

唐橙收回手，看向蒲熠星头顶探出的浅色猫耳。

唐橙“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

她转过头，望向身后电视柜上的双人照。

像是随着她的记忆被解封，双人照上另一个人的面容逐渐清晰。

那人的脸她再熟悉不过。

那是她每个圣诞节才会出现，第二天一早便会消失的年度限定前男友。

也是面前这个长出了猫耳和尾巴的男人——蒲熠星。

似乎是因为他方才的靠近，唐橙一下就记起来了过去的事。

他大概是所谓圣诞精灵一类的生物，诞生于圣诞树顶端的闪烁晚星，因此他蒲熠星这个名字也就得到了解释。

因为他的生命与圣诞节有直接关联，所以只有每个圣诞节才会出现。

五年前的唐橙无意间在圣诞节前夜捡到了被风雪险些掩埋的蒲熠星，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自此之后每个圣诞节蒲熠星都会出现，而他们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因此产生了些特殊的感情。

只是唐橙无法接受爱人每年只能陪伴在自己身边一天，这让她十分痛苦。她试过向蒲熠星表达情绪，可是却并没有能够得到想要的回应。因此为了让自己和蒲熠星都能够走出苦闷，在去年的圣诞节向他提出了分手。

或许对于蒲熠星来说自己只是每年圣诞的消遣，他们之间的情感只是新鲜感下的产物。

唐橙在痛苦之下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唐橙“所以呢？分手之后为什么要消除我的记忆？”

蒲熠星：“我……”

蒲熠星近距离看着她的双眼竟然还能失神片刻。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开目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蒲熠星：“你说永远都不想和我再见所以我就——”

唐橙“那为什么今天又来找我呢？”

蒲熠星：“我……”

蒲熠星看起来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见他迟迟没有说下去，唐橙长出了一口气，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唐橙“好了，你走吧，圣诞节马上结束了。”

唐橙侧过身为他让开一条路，示意他离开。

蒲熠星的眼中在下一刻便染上慌乱，他抬起手想要拉唐橙，却又怕她反感，因此只能有些不安地落在身侧。

蒲熠星：“我……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离开你，我可以为你任何做出改变，但只有与你分别这件事，对我来说永远都很难。”

他一次性将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就像是倒出了杯中的红酒，在心底空荡的同时也摆脱了那般恍惚的感受。

像是索性自暴自弃了，他不再用全部心神去考虑说什么样的话可能会让唐橙不开心，只是简单地想要将真正的那个自己显露在她面前。

蒲熠星：“你曾经说过的我的那些缺点，我都可以改掉，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扔下我。”

唐橙说他做的饭难吃，他便花时间去用心学，将唐橙喜欢的每一道菜都学下来做到最好。

唐橙说他不够细心，不够爱她。他就一次又一次地在那种不能够见到唐橙的日子里将她的喜好全部记下来，确保那些也变成自己的习惯。

唐橙说他不会表达，不能够给她足够的爱。他就鼓起勇气，做他最不擅长的事——一点一点摊开自己的心。

他明明是能够在圣诞夜满足他人任何愿望的精灵，能够做到任何事，却唯独害怕离开她。

蒲熠星：“我用法力做了交换，今夜之后我便可以变成人类，永远不会再离开，只要你还愿意让我留下来。”

蒲熠星上前两步，抬起的手犹豫许久都没能落下。

唐橙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蒲熠星一时看不出她的情绪。

或许唐橙是在思索怎样拒绝他也说不定，这样的念头在蒲熠星的脑袋里出现的瞬间就被他扔向了一边。

他不喜欢这样的想法，也不喜欢那些在不能出现的夜里望着唐橙身影的感觉。

蒲熠星更想要出现在她身边，陪她度过每个日夜。

唐橙“你发誓。”

唐橙的声音轻轻的，像是花蕊上的倒刺般勾着蒲熠星向她靠近。

唐橙“发誓你再也不会离开，永远在我身边。”

蒲熠星：“我发誓，永远。”

蒲熠星：“从今往后的每次圣诞、每个日夜，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轻而易举地就将这样重要的誓言说出口，因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已经在眼前了。

从前的他能够为他人实现圣诞愿望，那么今天的他也想要任性一次，许下自己的愿望。

蒲熠星希望与唐橙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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