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拖延着时间,又往李公公身后看了眼。
苏有容往这边投来视线,俨然看见了他,可是不知为何,他站在原地没动,看似在思考。
见他犹豫,宋亚轩心中泛了急,他收回目光,看着李公公,试图用苏有容的身份逼退他:“再说,李公公,奴才如今是苏公公底下的人,是呆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李公公要将奴才带走,难道不先去问问苏公公的意思吗?”
“不用了,”李公公冷笑,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苏公公每日要做的事情很多,他无暇顾及你这么个小太监的。”
他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周边几个太监脸上顿时变了个表情。
“李公公在同程陵说些什么?像是在谈论咱家?”
李公公身体一僵,察觉到背后多出个人,他扭头看去,果然是苏有容。
几人一齐朝苏有容行了个礼。
苏有容略点了下头,继续看着李公公,像是在等他的回复。
李公公眼神一滞,将验身的事情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哦,原是这样。”
苏有容不动声色地朝宋亚轩面上看了眼,笑道:“不用了,程陵在入住咱家院里之时,就已被人验过身子。”
“他的的确确是个太监。”苏有容一字一字缓缓说着。
“是,”李公公低下头,“既如此,那便无事了。”
他匆促向苏有容告辞,带着一众太监离开。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威风,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这宫中,还是权力高者得利。
宋亚轩心中感叹,回头向苏有容道谢。
往常苏有容都是笑眯眯地回应他,这次倒是异常地盯了他许久,方才应好。
一路沉默,待两人入了院,苏有容方才回头去瞧宋亚轩。
他神情严肃:“程陵,你与咱家说说,李公公口中那事,到底是真是假?”
宋亚轩刚落下的心再次被高高吊起。
他没开口,苏有容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只是那打量的目光让宋亚轩越发紧张,他眨眨眼,终是出了声:“是,苏公公,奴才并未净身。”
程陵的父亲与宫中的净身公公从小一块长大,情谊深厚。后来一个成婚,一个进宫做了太监,便也没了联系。
直到程陵父亲病重,家中又无其他亲人,父亲担忧还是孩童的程陵无人照顾,会饿死在街头,于是起了想要将他送进宫当太监的心思。
可程陵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父亲不愿自家子孙断绝,终于想起自己那早已做了太监的兄弟。他用全部的家财买通了一个太监给自己传信,净身公公收到信,念着往日兄弟情分,自是应了下来。
宫内太监总共要净身两次,一次是初进宫时,还有一次便是进宫十年后,断得彻彻底底,方才能让宫内还幻想继续当男人的太监彻底死心。
有净身公公的掩护,程陵成功躲过这两次净身,并且在宫中的生活过得也还不错。
不过,第二次净身之后,没过两年,净身公公便与世长辞。没了他,程陵在宫中的日子开始不好过。
宋亚轩将这些事托盘而出,一点都没剩下。
苏有容皱紧了眉,暗暗思考着这事暴露出去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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