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宋亚轩生了病的人是郝荣。
天色一亮,见宋亚轩屋内烛火还没亮起,他犹豫着上前敲响了他的房门:“程陵,还没起吗?今日的活不少,现在还不太热,趁早起了吧?”
屋内静静,没有一点回应。
拢了拢眉心,他抬手又敲了两下。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迟疑了下,郝荣将门一把推开。
久经岁月的木门耐不住力度,“吱呀”叫出一声,碰到墙后反弹了一下,于是又发出一声巨响。
顾不上会不会吵着宋亚轩,郝荣的视线往屋内探去。
屋里摆设很少,一览无余,屋内左侧靠着墙角的就是张床。
郝荣往那处看去,只见床上隆起一坨,“程陵?”
床上那一坨动了动,仍旧没有说话。
郝荣顿觉不妙,他跑到床边,掀开被褥一角,床上那人的面孔便被映入眼帘中。
宋亚轩浑身发热,脸颊、鼻头、耳尖热到发红。额上刘海湿漉漉,两颊上湿了的发贴在腮边,清秀的一张脸上无端带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郝荣一时看呆,直到穿堂风吹进了屋,见床上的人一哆嗦,他方才回过神来,将被子重新给宋亚轩盖好。
抬手给宋亚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郝荣盯了对方两秒,随后给他掖了掖被子,“程陵,你好生等着,我去找人给你看看。”
从宋亚轩房中走出,郝荣迅速闪回自己房中,从床底掏出一个小柜,里边是一些银两和一些小巧的首饰。
没有一点犹豫,他拿出宋亚轩昨日给他塞的银钱,又将平日里自己攒的一些银两塞进袖口里,而后急匆匆跑出了院。
太医院门口。
郝荣垂头丧气从里边走出,此时他袖口空空,先前拿出的那些银子都给了一个太医,但那太医架子大得很,听是要为一个下等太监诊治,立即叫人将郝荣给赶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程陵那还等着……
他快步往小院的方向走着,突然,脑海中顿时出现苏有容的脸。
对,还有苏公公,程陵救过公主,他应当不会见死不救的。
郝荣急忙停步,转身往另一处跑去。
不多时,一个太监跑进东明殿,附在苏有容耳边说了些什么。
苏有容抬头看了看刘耀文,见他沉浸在手底的画中,便悄悄从殿中退了出去。
待他整个人消失在殿门口,刘耀文掀起眼皮往外看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继续着手中的画。
*
苏有容带着太医,同郝荣一起回到小院中。
屋内有些说话的声音,苏有容本想推门而入,几个字眼突然蹦进他耳朵里。
“刘耀文……”
苏有容先是一愣,随后心头渐渐涌起一股怒火。
竟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大名?!他怎么敢!
刚想冲进去,却又听见屋内传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风筝,刘耀文,我们的风筝……不要……”
苏有容愣怔了下,身体僵住,头脑里登时乱成一锅浆糊。
皇上从前被束缚得紧,被逼远离一切玩乐的事物,至今,他只为一人做过风筝,也只同那人玩过风筝。
那人便是逝世已有几年的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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