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掉了

大概是觉得疼，她往后躲了躲，还抬手捏住赵玉真的手。

小团子的手同样很小，只能勉强握住他的两根手指。他突然觉得小孩儿也挺好玩的，当然，可不包括青城山的那些小顽猴们，仅限于面前的这个小团子。

就是这性子一板一眼的，有点不太可爱，赵玉真心里这么想着，也同时问出来了：“你这小孩儿，牙都没长齐，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

小娃娃嘛，看着还不到十岁，就该可可爱爱没心没肺的，傻乎乎的才好玩。

听他这么说，宋念辞顿时不乐意了，两眼瞪的溜圆，反击道：“哼，你这小道士，好没礼貌。我叫宋念辞，今年已经六岁半了，不是小孩儿！”

“好吧，不叫你小孩儿了，小念辞。”

赵玉真又将挣扎出去的人重新抱回腿上，轻快道：“小念辞可要记住了，我是赵玉真，比你大八岁，是即将成为天师的人。”

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宋念辞才算明白眼前人有十四五岁，眨了眨眼又问：“天师是什么呀？天上的老师吗？”

罕见地有了几分炫耀的念头，没想到面前人居然不懂。话刚出口赵玉真顿觉一阵羞窘，他看着满脸求知欲的小团子，颇有些尴尬地转了转眼，“看！桃子熟了！”

小孩儿还是小孩儿，被赵玉真三言两语便哄得忘记了刚才的话题，满心满眼都是红彤彤的桃子。

赵玉真给她摘了个最红最熟的，还少见体贴地将桃子削好皮，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给宋念辞吃。

由于离火阵心决的缘故，院子里暖洋洋的俨然有了春天的模样，宋念辞不仅不冷了，还有些冒汗，丝毫不用担心雪天吃冷食会让胃不舒服的问题。

这桃子纵使是被催熟的，也脆脆甜甜的特别好吃。宋念辞甚至觉得，比她之前吃过的所有桃子都要甜。

一大一小两人，就坐在庭院里，一个吃的开心，一个喂的开心。直到咯吱一声脆响，宋念辞只觉得嘴里猛地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像是石子，吐出来一看，却是一颗乳牙，旁边还有零星血丝。

“别舔，别舔，一会儿就不疼了，啊。”赵玉真连声安慰。

他弯腰将那颗牙自雪地捡起，发现是下侧的牙，还是颗虎牙，乳白的颜色，圆滚滚的，同小孩儿是一样的可爱。

宋念辞呆呆地看着他，其实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本来还没什么的，经他这么一说，还真用舌头去找嘴里的空隙，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舔了一下，瞬间便疼得哭了出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说哭便哭，可不讲什么道理。任凭赵玉真惊出一身冷汗，说干了嗓子也不肯停，哭得那是一声比一声响。

许是哭声太大，又许是离开的时间太久，小孩儿的阿爹终于找了过来。

“念辞小宝贝，没事啊，让阿爹抱抱。”

一褐衣男人自院外步入，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从赵玉真手上接过宋念辞轻声哄着。

他看着大约三十出头的年岁，儒雅随和却又不失锋芒，气息内敛又深不可测，像是个洗尽铅华的高手。

直觉告诉赵玉真，这个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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