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二）

木马

要是，

玩了最幼稚的游戏——

就可以回到过去。

那请来，

和我一起玩旋转木马。

艾梁转身就走。等钱冗爸爸开车走后，艾梁在路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梁皎月的家是在老城区的一个小区里，离这里不远不近，三十多公里。

艾厚和梁皎月是在四年前离婚。

在艾梁记忆中，两人一直是未吵过架的，直到离婚都没吵过。但是艾梁知道，他们不吵架是因为完全不关注和在乎对方，他们能撑那么多年，也只是因为他。

班主任在群里发了一张成绩单，不是所有人的，上面只有只有各科最好的成绩。艾梁在数学和物理两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都是满分。

今年的省状元不在他们学校，不过艾梁是全省第二全校第一。群里面各科老师都在祝贺艾梁，艾梁回了几句感谢老师之类的话，把手机关上。终于解放了，一身轻松。再过几天各个学校就要开始招生，剩下的事等那时候再说吧。

艾梁在车上打了一小会盹，司机叫醒他时他感觉还没睡够。付钱下车。

梁皎月住的这个小区是艾梁的外公留下的，很老旧，所以给人的也是很古朴的气息，小区里是清一色的香樟，这个季节香樟的颜色正在逐渐变深，走在树下阴凉而且安静。艾梁走进小区就看见妈妈坐在一棵大香樟下的石凳子上。

“妈！”还没走到艾梁就喊。

或许是因为艾梁的打扮和身上的气质与这里不同，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梁皎月闻声转头，看到艾梁后站起来。

“哟，来了，我正在和阿姨们聊天呢！快来。”

艾梁走过去坐下。梁皎月似乎挺激动，笑着不说话。

“妈，我们出成绩了。我627分。”

梁皎月笑了笑：“那挺好！想吃什么，我今天买了菜，给你做。复习很累吧，看你瘦了好多。”

艾梁知道，梁皎月比起成绩更关心他的健康。这时候那些平时艾厚给的压力在梁皎月这里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是今天艾梁必须回艾厚那儿，因为艾厚这么看中成绩的人很可能请了一桌子的人。

“妈，我爸…他”艾梁不知怎么解释才不会伤梁皎月的心。

“哦，你爸要请客吧，没事你不在我这吃也没关系，以后机会多着呢！你爸就是，什么事都爱炫耀…”

艾梁和梁皎月聊天聊没多久，艾梁就接到了艾厚的电话。

“儿子，快回来，我请了你大伯他们，大家都等着你呢。”

“哦，好。”挂上电话，艾梁看着梁皎月耸耸肩。

“好了好了，知道了，没事。你回去吧，改天再来啊。”

梁皎月把艾梁送上车。

坐上车后，艾梁摇下车窗：“妈，开学的时候你陪我报到，别忘了！”

回到家，果然是各个亲戚都在。一看到艾梁进门，艾厚就二话不说拉着他走到某位不知道是大伯还是大舅的亲戚面前，那位不知伯舅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男孩。男孩看见艾梁被逮过来，立刻站起来。

“久仰大名，艾梁。我是胡睿杰。”

艾梁愣了一下，没搞清怎么回事。他不认识这个人，从未见过。艾梁又仔细回想了一会，确定自己不知道这个名字。艾厚拍拍艾梁的肩膀，咳了几声。

“哎呀，这是睿杰啊，就是今年的省状元。他可是很厉害的，厉害啊！”

艾梁给省状元胡睿杰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都已经考完试了，毕业了，艾厚还想让他继续讨论考试。烦躁。

“叔叔阿姨们，很感谢你们来我家做客，但是我不太舒服，就不陪大家了。”

说完艾梁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艾梁觉得很烦躁，为什么考完试了不能让他好好休息，非要应付那些连关系都认不清的亲戚。

艾梁就这样睡到了晚上九点。他是被饿醒的，起来到厨房里找东西吃，桌上全是刚才剩下的残羹剩饭。艾梁看到这些，忽然反胃不想吃了。他站了一会，然后回到房间睡觉。

大概也知道艾梁不喜欢这种聚会，艾厚之后也没再请客。

一个星期过后，艾厚带艾梁去学校报名，首选自然是甲中，全省最好的高中，一所寄宿制学校。很顺利地，艾梁进了甲中重点班。

开学时间在三个星期以后。

越是闲暇感觉时间就过得越快。

开学前一天的晚上收拾行李。艾梁觉得自己假期还没做什么事，居然就要开学了。啊，还没玩够呢！

收好行李后，艾梁来到客厅。艾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我给你讲过的，明天我妈送我去。”

艾厚转头看了一眼，继续看电视。

“我给你妈打了电话，告诉她不用了。明天开学要拿行李，你妈拿不动，明天我送你。”

艾梁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喂，我说的话的听见没？”

艾梁关上了门。听没听见你都决定了不是吗？艾梁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拨通梁皎月的电话。

“喂，妈，我是艾梁”

“怎么了？哦，是明天开学报道的事吧。”

“嗯。”

“你爸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的没错，你听他的。”

“什么提不动行李，我一个人都可以。他就是觉得去了脸上有面子。”

“这么说也没错，你想想父母怎么不愿意沾沾自己孩子的光。”

“那你呢？你就不想。”

“谁说我不想，不过我先让你爸一回。以后我都陪着你。”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挂了。”

“嗯。拜拜，早点睡，别明天又赖床。”

“知道了，拜拜。”

艾梁和梁皎月通完电话后感觉好多了。真不知道当初梁皎月怎么会看上艾厚。

咳咳！

睡觉之前，艾梁把行李检查一遍，都齐了。校服艾梁已经试了几遍了，怎么穿怎么帅。不过怎么有种小学生第一次上学的紧张心情？

折腾半天居然十点过了，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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