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顺势而为

小曼等人使用神通法术，来到这几日修憩之所。心下放松的小曼，随即捏着麻布袋轻轻一丢，只听传来蒙响，麻袋里的人好一会没有动静。

“莫不是晕过去了？”小曼歪头，想了下还是蹲下身帮着解开袋子，微微传来酸臭味让一旁冷脸的红玉嫌弃的不行，挥挥衣袖就有侍女上前待命，“去，把这个小乞丐洗洗干净，一股子什么味？”

“是，”两三个侍女身穿青色衣裳，衣袖摆动的缝隙处还能看出些毛发，原来这侍女也是妖，不过幻化成人的能力要比小曼等的样子差得远了。

“咦，这小乞丐身上有法术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其中一个侍女眼尖，小曼眼见要被拆穿，立马尬笑：“赶紧把她带下去吧，没得薰到你们的红玉奶奶。”

“是。”侍女连忙告退，拖着钱指柔就下去了。

见着小曼转移话题的生硬样子，红玉不惊讶，想起自己也在人类各个城镇游历，机缘巧合遇到小曼，见她资质了得，又修得神通，更巧的是同为狐妖，小曼真身是只白狐。和红狐不同，白狐一族没开化出灵智的就被人类盯着猎杀后谋取暴利，能修炼的少之又少。加上白狐同祥瑞很多正道人士看到凡人贩卖也会买下当灵宠或者放生。

不过红玉几下转念，想起之前小曼几次打断自己想杀乞丐的行为，一段时间的游历红玉自认为两人相处不错，没想就前几天就上午分开行动没一会便扯出这一段事情，索性秘境之中小曼左右也算出了不少力，，当她从荷花池子里摸出玉符，小曼也没做出夺宝的行为，和之前承诺的一样，是能交心托底的同类。

小曼却不知红玉的心理变化，小曼此番前去秘境与其说是寻宝，更像是长长见识。这会子见红玉不做声，只悠闲的喝茶，想了想还是如实交代“红玉姐姐，我想这几日皆能碰上这个小乞丐，想来必是我俩的缘法，你不会生气吧。”

红玉微微一笑，“这人你救都救了，总不能再给送回去吧，反正也是你救下的包裹，我哪里会生气。”说罢低头又抿了口茶，说着“不过你也该找个随从，生活上的杂事都交出去，时间都花在修炼上才是正道。”

小曼随即想到红玉的随从，都是之前红玉庇护的小妖，都是些半得道的鼠大仙，黄大仙之流，虽说能帮衬一二，但要费心留意其他人的修行机缘，小曼自认为做不到像红玉一样，不过她也没反驳红玉，也没说她前几天就做梦，梦见自己有了一个女弟子。醒来后小曼不以为然，没想遇到小乞丐，被她想吃包子都不敢说的样子吸引了注意，想着日行一善，没想却接连几次遇见，可见是老天的安排。

而此刻被抬去洗刷刷的钱指柔被侍女解开法术，终于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位梳着双髻的女子，长得清秀可人，可惜眉毛倒八瞥，微垂双眼偷看钱指柔的样子倒露出几分贼眉鼠眼的味道。

“这位姐姐，请问这是哪里啊？”钱指柔怯怯的问。

没想侍女受到惊吓一般，转身就跑，没一会功夫，几个姐姐跑的没了踪影。

钱指柔现在赤果果泡在池子里，水汽沁凉，能嗅到淡淡冷香，被池水冲刷的岸边干燥处倒是放着一套衣服。

就是钱指柔哪里知道古代的衣服怎么个穿法，也不知道是问的方法有问题还是咋地，哪里唐突了，小姐姐跑路都跑得飞快。

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暗自发了会呆，之前脑门子被撞到的地方似乎在水池子的作用下，不再作痛，浑身松快的多。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出去，总泡在池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钱指柔慢慢趟过池水上了岸，顿时觉得身子沉重，冷的发抖，赶紧抖开衣服摸索着穿好，一边穿一边想，想来自己也没什么本事遭人惦记，不管被人还是妖所救，大概率不会死的太快。凭着印象朝侍女姐姐跑路的地方走去，离开之前泡水的大池子，迎面的天然石头墙壁形成的通道里进去，可能周遭安静有些潺潺水声的回音，弯曲迂回的通道极是长远，偶尔吹来一阵轻轻的微风让人神清气爽，走了大半段路的钱指柔也不觉得觉得冷了，除了小心躲避从石头墙壁里生长出来的植物，都没遇着什么危险。

直到钱指柔听到熟悉的女声“哈哈，那里至于，不过是个普通小儿，照理也是她怕你们才对啊。”

钱指柔快走几步，就看着人了，一打照面不由诧异说：“这位姐姐我哪里见过似的。”

之前说话的正是小曼，她笑盈盈的看着洗刷干净的钱指柔，这是个长相老实讨喜的圆脸姑娘，眉眼没有精致修饰，却掩盖不了散发纯净神光的眼眸，当其看着小曼的时候还带着几分欣喜。如此一来聚集在小曼附近的侍女便也散了，一如之前，火速跑路好像特别怕钱指柔这个生人。

“之前的包子好吃吗。”小曼慢慢走进钱指柔。

钱指柔红着脸，讷讷地说“特别好吃，可惜这包子也是我这几天唯一的食物了，要不然早饿死在路上，特别谢谢姐姐，不知姐姐尊姓大名？”

“叫我小曼便是了，你呢，总不能叫你小乞儿吧。”

“我....我叫钱指柔，小曼姐姐，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钱指柔正说着，就被小曼打断说“且不说这个事情，你可知我身份，不是普通凡人.."

钱指柔心道来了来了，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慌的一批，微微低着头忐忑的听着。

“....跟你直说，我就是你们凡人口中常说的狐妖了。”小曼一边说一边观察钱指柔的神态，见她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继续说道，“虽说现在世道平稳，没出现人妖对立不死不休的情况，可你身为凡人到底是不同，如现在想回去不必害怕，我自会带你回去。”

这是不是在赶自己走？钱指柔心中惊讶脸上也崩不住了，马上跪下来，对小曼说，“小曼姐姐，你看我之前的样子就知道我回去不过就是继续挨饿罢了，至于小曼姐姐是妖，但是救了我的命，便是我的恩人，恩人那里分什么人还是妖，求求小曼姐姐收留我吧，为了报恩叫我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看着钱指柔急切的样子，小曼笑出声，“好好好，”她扶着钱指柔起身，“既是要留下，我们这里不兴动不动就跪的规矩，倒是狐族最讲究的就是有恩必报，对了，你的指柔两字可是自己取得吗？我在凡间游历的时候到有听说过什么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说法，可是这两个字。”

听到能留下，留下等于不再挨饿的钱指柔喜极而泣，听小曼说到自己的名字，点头回应“原是听见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典故，到也忘了，只记着一些，便自己给自己挑了两个取的名字罢了，总叫自己有个名字，才算是个人。”

小曼摸摸钱指柔的脑袋，忽而想起红玉，便对钱指柔说：“现在我们在别的大仙地界，你虽跟在我身边，却也没有不拜见主人的道理，来，你先随我去拜见一番，她和我一样也算是狐族一脉，可惜早些年的变动，狐族和全天下的妖族一样被打散在各个山脉之间....”一边听小曼说着，一边随着小曼一起不过片刻便走入一处草木清香风景甚美中式院子，而红玉还坐在之前的地方喝茶。

“红玉姐姐，”小曼用眼神暗示了钱指柔，“你看的出这是谁？”

钱指柔接到暗示立马毕恭毕敬地低下了头，红玉扫了她一眼，“看样子你是要养着她了，也罢，让她跟着白玉，暖玉先学学，晓些事情你也省心费力去教导了。”

小曼大喜，原本还想开口没想红玉自己就提了，“谢谢姐姐，指柔你还不快谢过红玉姐姐。”

钱指柔瓮声瓮气谢过，小曼似乎和红玉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之前的侍女被红玉召唤出现带着钱指柔一番调教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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