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缘草成质,不借月为光。——清·赵执信《萤火》
盟主府哪怕再是提防,总会混进几个探子。就说昨日爬南宫苍玄屋顶的那位,没有人接应,怎么可能进来。
庄子内的探子分两种,一种是知根知底的,一种是没摸清门路的。这其中还有一种人,可能在他人眼中的她是某个门派派来的,可其实,她还有另一层身份。
借月刚刚好就是这种探子。
昨日刚送走了上面的人,今日就要打探莫愁的消息。
莫愁,表面上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盟主出于道义收养他,可总是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怀疑就算了,还不能同下面的人讲!
借月身为庄子里再普通不过的下人,只能从大家的口中探听莫愁的死讯。
“夫人就这么容不下莫愁吗?直接喂了毒药?”
“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要知道,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个善良温柔的人,从不轻易杀生,这次这么可能对莫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动手?”
“你不知道吗?莫愁把少主推进水里,这事夫人怎么能忍?”
“据我所知,莫愁没来几天就被夫人针对,他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夫人知道后为了保护少主,才一直针对莫愁。昨天庄内来了个刺客,就待在少主的房顶上,若是没有莫愁,那人说不定连来的胆子都没有。”
“……”
“还有啊,我听说盟主之所以厚待莫愁,是因为他身上有盟主需要的功法。”
周围一片嘘声。武林盟主,拔山盖世,造诣绝顶,他所需要的功法确实是最为诱惑的条件。
借月见众人对她的话最为信服,心中对老大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怎么按老大说的话就好这么多呢?
想当初她除了身形敏捷、耳朵好使,再无可取之处,老大见她可怜,只能一句一句教她说话。这句话,就是老大临走前千叮万嘱的一句,哪怕忘记了其他的,这句也一直记在脑子里。
“这么说来,夫人将莫愁的尸体火化是一点都不给盟主留啊!”
也不知是谁开口,惹得众人哄笑。一句笑话是真真切切进了常丘淑韫的耳朵里。
“看来是我仁慈,连盟主的舌根都敢嚼了!掌嘴!”
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人,妄议家主这件事可不是一般下人敢做的,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怎么闹到笑起来。
“你们既然这么关心莫愁,就一起去看他最后一眼吧。若有谁再敢嚼盟主的舌根,我可不敢保证烧成灰的是不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最多被当成柴烧,没有送到寺庙的资格。”
她要的,就是让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亲眼看见莫愁被烧成灰。心细如发,果真是那人的孩子吗?她怎么觉得被人隐瞒了些什么?
“算了,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常丘淑韫心想,眼下莫愁假死重要,只不知他吃了那药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假死药变成了大补药,她想着莫愁泡过水牢该好好补补,若真是补多了死了,就成假戏真做了。
“还在这儿站着!耳光打完了么!打完了滚到后院看看莫愁去,长点教训!”
常丘淑韫一声吼,借月耳朵直接阵亡。
“是练过吗?”借月心道。可怜听力本就好的一双耳朵,受到了传闻中狮吼功的折磨。
从此,借月记住了常丘淑韫。但凡出门,身上总会备着一小团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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