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朝复仇十四

“你……”魇铃的眼中布满防备，这个人，实在是危险。

“哦，是魇铃大人呐～”女人扬唇浅笑，“还有九辞大人。”她转头望向蓝衣少女，

九辞只是看着她，眼眸似井一般幽深，真是，好久不见了，初酒……

酒，初酒，边初酒……

那是她的名字，也是曾经，自己最熟悉的名字。

“罢了，”魇铃转头看着九辞，略带怜惜之意，她牵起九辞的手：“你们鬼族之事，本就与我等无关，夫人，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没入光影。

“走。”顾妧之撑着墙站起来，剑尖指地，灰眸望着不远处的明黄色宫殿，到此为止吧。

她很缓慢地向那边走去，背部的衣料破碎不堪，伤口极深，原本结些血痂的伤口，却因站起而再次裂开，血，淌得很欢。

“咣……”殿门打开，殿内奢华麋乱，皇帝身旁的美人衣衫不整，那人大致是饮多了酒，面色迷离，殿内一片歌舞升平。

很讽刺，她想，这宫殿将内外分成两个世界，很讽刺……

“你，你是何人？”轩辕皖醉醺醺地看着大殿门口的不速之客，嘴角流着不知酒液还是涎水。

风过，轩辕皖的面色突然苍白起来，他僵立原地，不敢动弹，

剑尖顶在他的咽喉处，原本几十尺外的人就在面前，僵硬冰冷的眼睛看着他，宛若坠入寒潭。

“顾家，你，灭的。”剑尖没入浅浅，分寸把握很好，不致命，但足以令人真切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我我我，大侠饶命啊！”他浑身颤抖，牙齿打颤，碰撞的声音很刺耳，“你，灭的。”她并未表态，只是很清晰地重复。

“你，你放过我，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轩辕皖的面上浮现一丝希望，对对对！财富，权利，都可以给你！

“啧。”她依旧是没有表情，但手中已蓄力，如此这般，太轻易了。

又是一阵风过，却阴冷刺骨，他的面容变得恐惧，瞳孔一阵紧缩，“不，不要！放过我！放过我！”他的面目狰狞，双手胡乱挥动，像是，看见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

顾妧之怀剑看着，发上银带自然垂下，灰眸淡然，不眨也不动，她很清楚，这人看见的东西。

那是顾家上下几十口人的亡灵，大至家主，小至那马棚小厮，皆是在他面前，是呐，妧之漠然，顾家上下所有冤孽，如数奉还……

“啊啊啊啊啊……放过我！放过我！”他抱头跪下，在地上打滚，再无半分当朝天子的姿态。

她走过去，生硬地揪住他的头发，竟是硬生生把那比自己强壮许多的人凭空提起，直到那双恐惧的眼睛，对上顾妧之的眼睛。

一双很平静的眼睛，平静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嗤——”刀剑刺入喉咙，血柱溅起一寸高，她提着轩辕皖的头颅，看了一阵。

“哎呀，大人真是好兴致呐～”初儿倚着门，纤指绕着发尾，此刻面纱被摘下，露出一张极美的容貌，“初儿，你，该回去，”顾妧之转身，径直越过门坎。

“才不要呐，”此时那个巧笑嫣然，杀人无形的女人隐隐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初儿要陪大人，好不好？”“不可以。”她语气生硬，似乎并不怜惜。

“……哼，大人不喜欢初儿了。”她怄气似的转过身，气鼓鼓的，煞是好看，她知道自己是黄泉之主，那地方不能没有她，但是……

“喜欢。”头上突然伸来一只苍白的手，很轻的揉着她头顶的发旋，“大人……”

初儿轻笑，“初儿最喜欢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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