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倒不是，你讲得我听不懂而已。”白晓喏喏。

我垮了脸，甩手松开了那张卷子，爱听不听吧。

语文老师摇着玲珑有致的身躯晃进来，一开口就是喊我的名字，“这次月考，你知道自己语文考了多少分吗？”

我直觉应该是不及格，“90？”

语文老师深叹一声，“有90分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你一直在第七名上稳如泰山。”

那就是没有90，果然还是不及格。

却听语文老师续道：“除了固定答案的那些题，其余的，你几乎都没得分。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运转的，阅读理解竟然一分没有。如果作文没有老师给你的20分辛苦分，只怕你连70分都拿不到。”

打高一开始，每年分班一次。

巧的是，这个语文老师每次都能教到我，每次也都会恨铁不成钢地喊我的名字。再继续一年，成王败寇的角逐。很显然，双败。

“阮阮，你的语文水平让我觉得我的职业生涯是一个笑话。”她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黑板，“还有193天就高考了，你确定还要这样下去吗？”

我很惭愧。

但这事儿赖不着我，我又不是高一才开始语文不好的，打小我的语文就没及格过。

“唉，你坐吧。”

她其实也很无奈，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思维方式不同，即便给了答题模版也依旧能写出个天差地别的答案来，却又不得不因为压力而督促我。

我猜，她应该比我还心累。

同林夕认识之后，我三天跑了一班十七趟。跑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她的一抹笑意。

尽管转瞬即逝，也好过从来没有。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这话问的，比谈恋爱时的小情侣还稍显腻歪些。

我乐呵道：“你忘了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给我的那个拥抱了吗？那是抵御世间冷眼暗箭的盾牌，我心里感激你。”

她的眼睛一瞬间水汽氤氲，大约是想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有些感同身受。

“不管别人再怎么看我，我知道你一定是关心我的。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给我你的怀抱。”

“我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起码还有你的温暖给我加持，我也是有光照亮的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是我的朋友，我永远都记得你。”

我晓得这些话有些矫情，但目的就是非说不可。

她渐渐开始啜泣，由小及大，越哭越凶，最后成了嚎啕大哭。

边哭边控诉，“我没想到她会跳楼。我就只是跟她说了句，背书小声了就记不住。谁知道她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来。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不对，他们再也没跟我说过话。可是换作了他们，不也一样不愿意跟她同桌嘛！

为什么都赖我？为什么要让我觉得好像是我逼死了她？我没有，我没有啊！”

课间进进出出的人，都静了下来。

我揽她进怀，像她前几天抱我那样，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