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溺19

干巴巴地站了片刻，水王子叹了口气，又带着小孩回到了之前的小巷。

此刻时间不早了，路上没有行人，水王子便没有多做顾忌。

水王子：以后不许再跟踪王默了。

眼见小孩乖巧地点了点头，水王子又立马加了一句。

水王子：也不许跟踪其他人。

小孩面色勉强，似乎有些不太乐意，但在水王子的冷脸下，最后还是点头应下了。

之前刚发现小孩时所想的惩罚通通被水王子抛在了脑后。思来想去发现没什么好说的，他便让小孩自己回去。

小孩犹犹豫豫，三步一回头，看得水王子烦躁极了。他迅速隐去身形，却仍是没走。

而小孩在看不到水王子之后终是加快速度赶回孤儿院。

小巷子里冷冷清清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飘摇摇，落到水王子面前。

他烦躁地一脚踩上去，将其碾了个粉碎。

水王子：啧！

水王子依旧保持隐身状态，步履匆匆朝着小孩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小孩这边，却在没人后收起了所有可怜巴巴，弱小无辜的样子，变得古井无波。

水清璃不知怎的，也沉默下来，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孤儿院便到了。

小孩钻着狗洞悄悄溜回去，水王子凝神片刻选择翻墙进去，虽然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反跟踪小孩，但是他想，他便这么做了。

走近一看，古旧脱落的墙皮在边角积起灰尘，锈迹斑斑的铁门和窗棱散发腥味，发黄的床单即便努力铺整也还是皱皱巴巴，同样发黄的窗帘边角已经脱絮破洞……

水王子：【怎么还有这样的地方？条件这么差……】

小孩很快就着冷水简单洗漱睡下，水王子闲来无事便将孤儿院及其周边环境走了个遍。

本来在他眼里，王默比较可怜可爱，但现在看到这样的地方，他倒是觉得王默已经很幸福了。

接下来几天，水王子也没走，就这么悄悄跟着小孩。

看他安安静静，像是杂草一样被人忽视；看他小心翼翼，像是蝼蚁一样卑微生活；看他战战兢兢，像是垃圾一样被人欺压。

水王子心里愈发烦躁不耐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一直看着。

夜里，水王子趁小孩睡着以后细细打量了一番对方身上的疤痕，心里莫名难受，像是破了个口子，哗啦啦地漏风。

他立在床头，伸出手，距离小孩脸上的疤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而，就当他碰到小孩的那一刻，真正皮肤相接的那一刻，水王子像是被针扎似的，猛然收手。

随后，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此地，直接回了仙境净水湖，闭门不出。

在水王子走后，小孩睁开漆黑如墨的双眼，幽幽叹了一口气。

水清璃对此一无所知，小孩看不见水王子，他便也看不见，只当水王子早就回了仙境。

此刻见到小孩转醒，莫名叹气，他关心询问。

水清璃（水王子）：怎么了？

【没什么。】

水清璃（水王子）：你这几天不太对劲。

【有么？哪里不对劲？】

水清璃（水王子）：你……就你白日里的表现，像换了个人似的。明明你什么都不在乎，可你这几天的模样就像是刚刚到孤儿院那段时日似的。

【哦……你说这个呀？】

【我在表演呢？】

【我演的如何？】

水清璃（水王子）：浑然天成。

水清璃下意识回答了自己的第一想法，很快他反应过来，又追着询问，不给小孩岔开话题的机会。

水清璃（水王子）：不是，表演？

水清璃（水王子）：演给谁看？

【当然是演给想看的人看喽。】

【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

【晚安，幽灵先生。】

水清璃（水王子）：好吧，晚安。

看出小孩是真的不愿意回答，水清璃也没有法子，只能顺着小孩心意，小声道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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