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信

系统001：[你重新检查了一遍。]

月上锦[嗯]

既定的事实，没什么好欺瞒反驳的。

但得到肯定答复的零零却还是心脏骤然一紧，隐约有些异痛。

零零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最后，千言万语只简单汇成一句话。

系统001：[你…不信我……]

月上锦微微一叹，眼中情绪难辨，脸上却是一派沉静，几乎没什么表情。

他没有正面回答，转而反问对方。

月上锦[那你呢？]

月上锦[你信我吗？]

系统001：[我当然——]

零零迫不及待想要表明心意，但话说出口的瞬间，他猛然间想起来，自己与别人做了交易，隐瞒了少年，而且，他偷偷遮掩下的不只如此。

于是，原本的斩钉截铁兀然断裂，没了尾续。

系统001：[抱歉，我确实有所隐瞒。]

月上锦眸光一沉，自然而然地接话。

月上锦[那你……]

然而在他堪堪吐露两个字之后便被零零急忙打断。

系统001：[现在还不能说！]

系统001：[但我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害你的！]

心潮起伏地承诺之后，零零想了想，又加了两句。

系统001：[你不信我，至少也该相信水清璃，不是么？]

系统001：[拥有水清璃一部分灵魂的我，不可能伤害你的。]

因为有了水清璃的部分灵魂，零零得以拥有感情，然而也正因如此，才导致他无法逃离名为月上锦的漩涡。

他完全分不清这些情感与执着究竟是属于水清璃的，还是他自己滋生出来的。

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别人就更不清楚了。

月上锦……

而听到零零如此回复之后，月上锦沉默无言。

月上锦【我无法完全信你，但我信你多过信他。】

心中本已涌现一句话，却在脱口的瞬间没了着落，空落落的。

月上锦突然没了与零零争辩的力气，没有意义的。他不信他，他同样也不信他，只不过彼此下意识不愿承认罢了。而这并不完全能够任由他们自己左右。

月上锦虚虚望着大殿紧闭的门扉，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月上锦[人界的情况还好吗？]

系统001：……

零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许是知道月上锦沉默背后隐藏的答案，也许是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他在无言地生气。

而月上锦亦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在展开一场无形的拉锯。

但是，率先妥协的仍旧是零零。

从他拥有感情开始，便是他一再退让，一败涂地的预兆。

系统001：[人界还好……]

系统001：[他们几个都挺努力的，人类方面也有了不错的成效。]

万事开头难，话一旦说出口了，后面的便简单多了。

零零一五一十地汇报人界进展，月上锦也耐心听着，时不时应答一两句。好似他们一如既往，没有隔阂与争端。

系统001：[王默他们也全都在预定的轨迹上，只是……]

月上锦[只是什么？]

系统001：[我们真的就这么简单让齐娜出局了吗？]

系统001：[不在剧情里的她，我也很难追踪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怕是会措手不及。]

月上锦[齐娜……暂时不用管，就先这样吧。]

月上锦[我们只是放大了他们的情感，多给出了几条道路，真正做出抉择的还是他们自己。]

系统001：[那没什么事的话，我现在就回来吧。]

月上锦[不用了，你继续留在人界吧，多看着他们一点，估计很快就会有波折了。]

系统001：[……好的，我会替你好好盯着的。]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拒绝，零零浅浅挣扎了一瞬，还是顺着月上锦来。

只是，失落难掩。

而月上锦结束通讯之后亦是呆愣愣地坐着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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